阮元总算从无痛的折磨中逃过一劫,赶紧扑楞着起身,低头挡住诡异的面色:“多谢主子,您说得是。”
楚煜闻言更是满意了。
念及阮元才从牢里出来,楚煜特意给了他半天时间休息。
而阮元虽然有心留着那满身的药膏。毕竟是出自皇上的手,可为了多活几年,他还是去了趟太医院。
一方面是外伤要管,另一方面,还有积压了半月的内伤……
当天夜里,独属他的偏僻小院里,中草药的气息弥漫了整夜。
阮元心心念念跟在楚煜身边当个小跟班,到底还是被各种琐事所扰,闲了两天,便该去处理之前残留的问题。
这日早朝后,他陪楚煜去了御书房,趁着要来议事的朝臣还没抵达的功夫,他凑到楚煜眼前:“主子,属下想请辞两日……”
楚煜抬头,面色不善:“又去干什么?出去了一段时间,把心玩野了?”
“没有,属下不敢。”阮元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当即跪了下去,“属下是想去趟暗卫营,之前暗八和刺客的事情,属下还没来得及规整。”
听他解释完,楚煜的表情才好看了丁点儿:“有事一次性说完,说话说一半,是要朕自己猜吗?”
“属下知错。”反正不管错处在谁,认错的总要是他就对了。
“算了,去就去吧。”楚煜算了算时间,“说好两日,自己注意着时间,朕还有旁的事要交代你,尽早回来。”
“是,属下明白。”阮元磕头,得了楚煜的应许,躬身退出去。
那暗卫营的位置,其实就在禁宫之内。
只是暗卫营处地下,其上又是荒凉萧瑟的冷宫。除却必要时间,阮元一般不会过去。
说来这暗卫营地的选址,也是一个巧合。
许多年前,楚煜还是被养在皇后膝下的「珍贵皇子」,机缘巧合之下逃到冷宫,本是想躲避过来找人的宫人,却不小心跌到枯井里,又顺着井,一路找到了一处诺大的空旷地下校场。
地下校场的由来已经不可追溯,可作为此地的发现者,楚煜理所应当地将此地占为己有。
后来他又收服了跟在先皇身边的阮元,乃至后来的一甘乞丐孤儿,这里也成了暗卫的训练场所和基地。
可以说,除了阮元之外的所有暗卫,无一不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空旷的地下校场经过数十年的改造已经焕然一新,日常训练的器械,暗卫居住休息的帐篷,以及各种各样的必需品,共同构造了如今的皇家暗卫营。
暗一早前得到阮元要来的消息,早早就带着一干人候在训练场上。
待阮元抵达,场上的人一齐单膝跪下,动作整齐划一,随后就是浩荡的跪拜声:“恭迎首领!”
阮元立于人前,他淡淡地把在场人扫了一遍,并未叫他们起来,而是说
“咱家听说,尔等最近功夫渐长,哪怕是把刺客放到主子面前,也有自信不让主子受伤,及时把刺客拿下?”
阮元睥睨左右,语调轻佻,满是曲折婉转,他问道:“那夜轮值的是哪几位,站出来让咱家看看,也跟你们学学。”
“还是咱家的功力不够啊,这么多年,也做不到放刺客到主子面前,咱家胆小,不敢冒险,实在比不过各位。不过这几天咱家也想了想,这暗卫的首领一职,向来是能者居之。”
他轻笑:“既然是咱家比不过你们,不如这首领的位子,就交递给有能耐胆子大的人吧。”
场中一片静谧,这些被外人避若毒蝎的存在,此刻皆是一身冷汗。
直到阮元就等不见他们动作,收了脸上的嘲讽,一声厉叱:“人呢?还不给咱家站出来!”
那些暗卫里终于出来了七八个人,他们连滚带爬地跪到最前,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首、首领……属下知罪,任首领责罚。”
“咱家可不敢罚你们,要是罚了,有人心存怨念给咱家撂担子不干,下回的刺客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