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么过来了?”
楚煜眼睁睁看着阮元变了脸色,那张盛气凌人的脸蛋,不过转眼功夫就变得谦虚讨好。
他看的好笑,若不是还有要事当前,还真能拿着这一点说道说道。
如今,他只能笑了笑,话音一转:“本是说好了给你两日整顿暗卫营的时间,不过出了点岔子,朕等不及两日后了,特意过来看看,顺便也把你叫回去。”
阮元稍感诧异:“那主子可以换暗卫过来传话啊,何必亲自涉足?”
“无妨。”楚煜满不在意,“朕也有几年没来这里了,正巧过来看看,朕的暗卫营被阮公公收拾到了什么样子。”
说完,他指了指堪称血淋淋的训练场:“这都是在做什么?”
阮元回道:“是手下人不争气,让刺客到了主子面前,惊扰了您,如今受些责罚,也是他们该得的。”
“属下御下失职,待将厂司和暗卫营规整好,自去领罚。”
楚煜既然已经把厂司和暗卫营交给了阮元。对于这两处的规章制度,也就不会说插手。
何况在他看来,阮元的处置也没什么不对。
他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多问了一句:“阮公公现今能走开吗?”
“可以,都听主子的。”
“那好,阮公公带着朕走走看看吧,这么多年,朕还没好好看过这里。”
楚煜已经发话,阮元自然不会不从,他稍微欠了欠身,退后半步,拱手道:“主子请”
场外高台上的人先后离开,训练场上的一众暗卫默默松了口气。可哪怕是阮元不在此处,他们也不敢偷工减料,手里的刑具挥动幅度没有丝毫变化。
另一边,楚煜在阮元的带领下,将整个暗卫营从南看到北,偶尔问一句「这是做什么的」,大多数时间则是听阮元跟他介绍。
直到他们行至最北,再前面就是石墙,楚煜这才停下脚步。
他突兀地说了一句:“元元还记得五哥吗?”
楚煜的五哥,便是先皇后嫡次子,楚国唯一一位尚存于世的王爷,封号修,领边疆封地。
阮元身体一僵,心头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后面果不其然。
“朕记得……当年还在皇子学堂的时候,元元跟五哥关系还算不错吧?”
“没有!”楚煜话音才落,阮元忙不迭否认,“属下跟边疆王没有任何关系,主子您记错了,属下只效忠于您!”
楚煜斜眼看他:“朕也没说你对朕不忠心啊,这么大反应作甚?”
阮元哑巴吃黄连,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要不是楚煜率先提起幼时的问题,他会急于辩解吗?
而且不是阮元多想,实在是今天的场面,在两年前也上演过。
在他被楚煜从先皇手中救下之前,他一个小太监,在宫里本就卑贱,苟且度日。
偏偏边疆王还是五皇子的时候,又是个心善的,总是喜欢把一些糕点送给宫人,阮元也受过两次恩惠,对比还不认识的楚煜,他自然待五皇子更亲近两分。
谁知道就这么两分亲近,被小楚煜看在了眼里,并一直记到了现在。
前两年楚煜初登基,五皇子受封边疆王,送他离京之际,楚煜就曾跟阮元说
“五哥就那么走了,元元会不会很舍不得?”
阮元再三证明清白和忠心,这才消除了楚煜的疑虑。
哪知道时隔两年,边疆王又从楚煜嘴里冒了出来,看其在意的程度,比之从前不见得减少。
“主子……”阮元很无奈,他微微低下头。
楚煜刚想把他脑袋揪起来,却突然看见阮元露在外面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嗖嗖地蹿红了。
阮元说:“属下是您的人,从身到心都是,除了您,从来没有第二个人。”
楚煜一愣,把阮元的话在嘴边念叨了好几遍,这才回过味儿来:“你是在跟朕表白心意?”
“属下万死……”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