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此时正散发着不正常的灼热感。
元元乖...说得好像他是个要人哄的孩子似的。
阮元撇嘴表示不悦,却又无法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说什么真的不受触动。
很久很久之前,在阮元历经磨难,好不容易逃出皇宫的时候,他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来,甚至会心平气和地在宫里再生活十年之久。
十年,说起来容易,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那有多漫长。
偏偏在阮元的记忆里,他生命中的全部十年,都是在皇宫中度过的,前朝也好大楚也罢,总归逃不出高大的宫墙,始终被禁锢。
所幸...已经习惯了。
只能说,习惯真是一阵可怕的东西。
元嘉历四年冬。
阮元被裹在大髦里,毛茸茸的衣领衬得他脸蛋越发显小,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吱钮作响。
他却像是得了乐趣,低头盯着脚下,两只脚轮换着踩弄。一时间,寝殿后面全是奇奇怪怪的声音。
而楚煜过来的时候,阮元正左手抓住汤婆子,右手攥着一团雪,双脚依旧在雪上踩来踩去,只两颊被冻得通红。
子宸有事不在,跟在他后面的内侍有心上前劝阻,却又不敢真的过去。
就这样,由着阮元在胡闹了不知多久...
楚煜的火嗖嗖嗖直窜心头:“阮元!”他顾不上在宫人面前的威严,直接吼出声,紧跟着大步奔去。
而作为被叫到的人,阮元在看见楚煜后的第一反应,竟是反手把手里的雪团丢出去,然后赶在楚煜冲到跟前之前,把汤婆子往怀里一搂,那只沾满了雪水的爪子,一把摸上汤婆子。
他乖巧极了,两只眼睛眨巴眨巴,若非手上还残余了水渍,根本看不出来才做了坏事。
楚煜被气笑了,摸上阮元的双手,不出意外又冰又冷,连骨节出都渗出凉意。
他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猛然把阮元拉过来,然后:“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一巴掌拍在阮元后臀,面上还带着点薄怒:“知不知道错了?”可又让人没办法忽略,他那打了一下后,停在阮元屁股上不动的咸猪爪。
这可是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
阮元的脸瞬间通红,挣扎许久无果后,他终于轻呵:“放开我!”
楚煜要是能这样听话,也不至于时不时惹阮元生闷气了。
周围的宫人早早转身背过去,两眼一闭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可谁都知道,这不过掩耳盗铃之举。
楚煜理直气壮:“放什么?是谁大冬天胡闹的?还是御医说了你这两年身体好转,嫌弃太舒服了,自己出来找苦吃?”
当然是因为今年入冬以来,阮元还不曾有过旧伤复发的情况,就以为自己好了,又在寝殿闷得很,才出来玩一玩闹一闹。
可这话,阮元是万万不敢明说的,他只是冷着脸:“奴才不过出来透透气,皇上这也不允吗?”
“若是皇上想软禁奴才,直说便是,奴才绝不敢妄言。”
只要气势装得足,就能误认都是别人的错。
可惜这法子,在楚煜这里丁点儿没用。
“呵。”楚煜冷笑一声,手指发痒,终于又在阮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是吗?元元这话说的戳心,朕哪敢软禁公公您呐!就是某些人不知好歹,自己胡闹,等日后疼得哭啼,可别怪朕没拦着。”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偏偏阮元再来就已经枯竭了,他被打的没了脾气,整个人都萎缩了。
半天过去,他垂眸:“...奴才知错。”声音又低又沉,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楚煜心头一梗,反手摸了摸他的后背,也是心软了,真心实意道:“朕不是不许你出来,只是元元你也要有分寸。若是贪图一时玩闹,反弄得旧伤复发,那就因小失大不值得了。”
“元元都忘了这几年吃了多少药膳汤药了吗?宝贝再忍忍,要是喜欢出去,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