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被吓得从骄横变成求饶,只见暗处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万俟文的调子一下子就变了,那声音九曲婉转,尾音上扬到尖锐:“陛下救我”
楚煜换了暗色的常服,手中捏着一块玉佩,猝不及防被他吼了一嗓子,震的耳朵一阵鸣响。
他不耐地皱起眉头,稍微一使眼色,便有暗卫过去,抬手堵了万俟文的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
楚煜不慌不忙地找了块板凳,转身坐上去,抬高手中的玉佩仔细打量。
万俟文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待他定眼看清楚煜手中的东西,他的脸色瞬间大变。
“呜……呜呜呜”万俟文呜呜嗯嗯个不停,身体的剧烈抖动带动得锁链不断碰撞。
过了很久,楚煜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终于把目光分给他。
“这个东西……你认得吧?”他将玉佩递给身侧的暗卫,由对方举到万俟文跟前。
若是阮元在这里,他定能发现,那枚玉佩便是不久前,万俟文给他看的物件。
“呜呜呜……”
楚煜这才反应过来:“让他说话。”
嘴里的破布被扯出来,万俟文忍不住「呸呸」了两声,眼睛眨巴眨巴,酝酿出大片的泪水。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抓我?阿文的手好疼……”他可怜巴巴的诉苦,一双眼睛很快盈满泪光。
面对美人的哀求,楚煜全程冷漠,无动于衷。
他又问了一遍:“你给阮元看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阮元以为那天他和万俟文的谈话是无人知道的。可事实上,早有暗卫受了楚煜的指示,一直趴在屋顶上。
所幸阮元当时精神紧绷,并没有发现头顶的人。
如此一来,那暗卫不仅听了全部,也看了全部。
不管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暗卫过后都向楚煜复述完全,只有那枚玉佩,阮元二人当时说的讳莫如深,致使暗卫也没能知道。
前段时间楚煜和阮元僵着,又故意气人,一直忍着恶心和万俟文卿卿我我。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赶走了,楚煜是多一天也不想装,连夜把万俟文绑来,竟是准备彻夜审讯。”
万俟文还在装:“陛下您说什么呀,阿文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身侧的暗卫转身找了条鞭子,不过扬扬手的功夫,他就全都懂了。
“我说我说我说!”万俟文哇一声哭出来,“别打我,我都说,别打我呜呜!”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害你呀殿下呜呜!”
“阮元他根本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他就是被故意送进宫里来的,他的身份……他乃前朝皇子,是前魏最后一位苟活的皇子,那是前魏皇室子弟的信物。”
万俟文说完,又继续哭嚎,似乎很是歉疚:“殿下我对不起你,我暴露了你的身份……”
“就这?”楚煜十分不满意他所听到的。
万俟文听到反问一愣,他惊得一时没忍住说出了心中所想:“阮元他骗了你,他居心不良!”
“前朝皇子潜伏在你身边数十年,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你就不怕他暗害你吗!”
万俟文撕心裂肺地吼出来,虽然楚煜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叫唤的。
“如果只是这……”楚煜笑了,肆意张扬间,尽是蔑视嘲讽,“朕早八九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前朝皇子又如何?还不是被灭了国,断子绝孙成了太监,一辈子只能当朕的奴才。”
“那你为什么还给他如今的地位,还招他侍寝!”万俟文无法理解。
楚煜鄙视:“打一棒子给一颗糖,不是人之常情吗?”
“给糖……”万俟文不理解,“那你还打他骂他呢?”
楚煜有些不耐烦了:“是阮元对朕不坦诚在先,朕凭什么对他倾以信任?十多年的时间,他有多少次可以向朕表明身份,可是呢?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