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们动刑的?”他压着火,说出来的话像淬了一层寒冰。
眼看事情败露,统领脚下一软跪下去,将身后的人卖了个干净。
“是苗公公,都是苗公公吩咐卑臣的,苗公公说是皇上您说给阮公公松松皮……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事到如今,那统领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忽悠了。
楚煜懒得听他哀嚎狡辩,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随之转头叱喝:“去传御医!”
子宸猛地回神,抹了一把眼中濡的泪水,连连应着,转身就跑出去。
凉森森的牢房里,楚煜脱下身上的大髦盖到阮元身上,起身忍不住冷笑两声。
他确实是想借着早朝进谏之事给阮元一个教训,可他养的狗,千错万错自有主人教训,什么时候轮得着其他阿猫阿狗折腾了?
御医过来后,很快给阮元清理了伤口。
阮元因为高烧而意识昏沉,就算是处理伤口时疼得浑身打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眼角滑落,也没真正清醒过来。
然而当他无意识地小声呼痛,再时不时抽泣两声。直到最后不经意间喊出:“主子救救属下……”
楚煜心头一颤,反手抓住了阮元的手腕,顷刻间收紧,恍若就要失去什么似的。
第9章 009 自我感动
为了防止万一,楚煜挥退了狱卒,只留下御医和暗处的暗卫,让御医给阮元全身检查一遍。
那御医说:“启奏陛下,公公腋下被用了钢针,鞭上似是抹了盐。虽多是皮肉伤,但伤口感染,这才引起高热。”
话音刚落,楚煜再也忍不住了,他反手一掌拍向木质的狱栏,夹杂着内劲的掌风直让栏杆顶端落下簌簌尘屑。
气氛瞬间变得冰凉。
御医被吓的两股战站,偏偏就在这时:“呜呜……”
只见躺在稻草上的人突然翻身,不出意外碰到伤处,阮元一声抽气后,竟然直接呜呜哭了出来。
小声的哭泣并不烦人,甚至在阮元无意识地蜷缩成一团后,还带了两分可爱。
但想起发出这声音的是谁
那可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阴阳怪气嚣张跋扈的大内总管阮公公!
怎么会跟个小孩子似的呜呜哭!
在场唯一称得上外人的御医吓得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只觉得若是以后被阮公公知道,他这卑微的人生也走到尽头了。
楚煜回过神,他面色难辨,片刻沉默后,只得再挥手道:“庄御医先退下吧,让子宸去跟你取伤药。”
“是是是,臣告退。”庄御医如蒙大赦,麻利地背起药箱出去了。
转瞬间,牢狱里只剩下楚煜和阮元两人。
阮元大概是烧糊涂了,几经翻身,最终把身上覆着的大髦弄得皱巴巴的,压在身下,只留下一角盖在肚子上,然后两只爪子抓住大髦的衣领,就此不动了。
寂静的夜里,阮元像只受了伤的小猫,眼角时不时溢出两滴泪花,嘴里不清不楚地呜呜着。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楚煜难得起了两分怜惜,蹲下来摸了摸阮元的侧颊,好好考虑了一番是否要把人带出天牢。
阮元蓦然接触到热源,下意识地在楚煜手心上蹭了蹭,嘴角微微起了一点弧度。
他的动作让楚煜思绪回转,等他再转念一想:朕疼你宠你,你却连句实话都不跟朕说,朕凭什么放你出去?
楚煜自觉是个好人,把自己想的又仁慈又善良,根本没想过阮元落得如此下场又是谁的缘故。
他自我感动了半天,之前的那丁点心软也跟着消失的一干二净,只觉得自己帮阮元传唤御医已经是仁至义尽。
话虽如此,在楚煜离开时,他到底是留下两个暗卫守着,又专门敲打了轮值的狱卒,这才放心离去。
第二天早朝后,还不等楚煜腾出手收拾昨晚的苗忠苗公公,只听一帮子朝臣气势冲冲地递了觐见的折子。
楚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