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他整个人都精神了,把人往牢里一扔,秉持着冷置施压的原则,好像忘记了牢狱里的边疆王,再不多问一句。
叛军作乱的两方势力,边疆王被抓,魏文良反水,这场声势微邈的复国之战,结局已经可以预见。
楚煜已然放松下来,又交代了几句山谷外包围的兵将,之后几日,看他的姿态,不明所以的怕不是要以为
这是哪家的贵公子来濮西城散心了。
只是他的清闲,在一定程度上苦了阮元,皇帝陛下总算不忙了,自然少不了一天三趟往阮元房里跑,一趟三个时辰,只要阮元不睡觉,一准能看见某人守在床边。
楚煜也不说话,或是手握书卷,或是处理奏章。唯独阮元微动时,总能得来他的注视。
那灼热的视线,分分钟烫的阮元浑身发颤。
与此同时,「投诚」的魏文良几次三番求见皇上,目的就一个,想和阮元见上一面。
几次拒绝后,楚煜大手一挥,准了他的请求,只是在放阮元离开前,特意揪着阮元的下巴,凑到跟前一字一顿:“元元啊,你肯定不会惹朕生气,对不对?”
说话办事,都老老实实的,莫再给他发火的借口。
阮元无法挣脱,只得慢慢地点了点头,垂眸应一声:“是。”
阮元和魏文良的会面,说是密谈,可阮元清楚,窗外不知道多少耳朵听着,早晚会传到楚煜耳中。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楚煜的态度,比之之前的强烈抗拒,缓和了太多。
不是不讨厌,也不是关系缓和。
只是他吃一堑长一智,又或者单纯怕疼怕鞭子,能不和楚煜正面刚,就忍了那点不适。
在阮元看来,肉体上的痛楚,那简直是最无法忍受的存在。
这样一来,此时的密谈,他自然不会傻到乱说话,就怕哪句没说对传到楚煜耳朵里,又少不了一顿鞭子。除了偶尔「嗯啊」两声,基本全程都是魏文良自说自话。
可阮元不知道的是,窗外并没有很多耳朵,只这间屋子的墙壁是镂空的,里面不偏不倚。正好能藏一个人,再正好可以听见屋里的谈话声,只字不漏。
这可是楚煜找来许多工匠,日夜赶工,专门为阮元建造的偷听圣地。
“殿下……哎不对,阮元呐!”魏文良最是会审时度势,既是俯首称臣,自然也就不在乎前朝遗孤了,听他语气,也远没有了之前的在意。
看阮元没回应,魏文良也不在意,早就习惯了他这幅死气沉沉的样子,自顾自说道:“那个,你是知道的吧,文文不日嫁入皇宫,我想来想去,也就你跟文文有点关系。毕竟是血脉相连,你在宫里,肯定要多多照顾文文吧?”
“那孩子命苦,刚出生就遇上前魏灭国,为了自保,一直跟母姓。甚至跟他母亲在边国生存十几年,才以圣子之身回来,就不想……唉!”
文文?
阮元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万俟文。
只是他不懂,魏文良跟楚煜求了许多天的密谈,就是为了跟他讲述万俟文的旧事?
非是他不想听,只,万俟文跟他有什么关系?
魏文良假装看不懂阮元的莫名其妙,喋喋不休地交代,嘴上说着请求,和听其言语,不知不觉中多了点威胁之意
“阮元呐,做人总要学会低头,我也不是威胁,就是想让你多考虑考虑,你看皇帝对你……可不仅仅是主奴关系,更多的还是情欲维持吧?”
“你总会有失宠的一天,要是能帮文文稳住地位,将来也好歹有个保障。更何况文文也得了癔症,对你没什么威胁,反倒是不帮……”
“人老了,总是管不住嘴,要是哪天一不留心,跟皇上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想当年,在魏国皇宫里,觊觎你的那几个哥哥,嗯?”有些话点到即止。
魏文良笑了笑,各自心照不宣。
只消刹那,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阮元尚且站在原处,他望着眼前那张狡诈丑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