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卡珊德拉的出现,又是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给保罗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而卡珊德拉小姐刚吃过一顿晚餐,肚子没那么饿。

见到眼前又出现了食物,便凑上前闻了闻。

香烟的气味与她喜爱的人味相冲,惹得她嫌弃的打了个喷嚏。

保罗躲都没机会躲,鼻涕加口水就喷了他一脸。

他的灵魂仿佛都出窍了,脸色青白的像个死人,捂着快要蹦出来的心脏,保罗觉得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已的了。

本来一直安静的身后也传来脚步声。

踢嗒踢嗒

缓慢又悠闲。

“先生您还好吗?”

耳熟的问话,像是一位真正的侍者,正在关心客人的身体状况。

谢齐在来这里之前,先是回到房间,换上骆池备用的一套侍应生衣服,跟他原本的荷官服区别就在于颜色。

此时深红色的马甲出现在保罗视野内。

明明对方并没有威胁他,态度看起来也很友善,可他却像是被猫盯上的老鼠,谢齐只是随便一动,对他来说都得紧绷神经,全身细胞都在拼命呐喊着要逃离。

黏滑的视线从他的脸扫过,然后落在他跳动的心脏上。

谢齐伸出手,落在保罗的前胸上。

感受着那不正常的律动,他满意地笑了笑,随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那只手摩挲着,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来。

“哦?这是什么?”

谢齐直起身,打开信纸,然后摸着下巴开始看起了上面的诗句。

保罗察觉到他离开了一点儿,咬着牙想要无视眼前的怪物直接冲出去。

肚子不饿,也没收到谢齐指令,卡珊德拉本来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却没想到眼前这个难闻的食物胆子这么大。

见他想要绕过自已,卡珊德拉重新低下身子,张着大嘴冲他吼了一声。

“吼哦”

“啊!”

保罗三步两步地退后,然后倒在地上。

“住嘴。”

谢齐不高兴地扭紧了眉,转头制止卡珊德拉出声。

七楼的房间虽然隔音不错,但也不能保证一点儿声音都传不出去。

他想要的是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个麻烦,可不想引火烧身。

被谢齐呵斥了,卡珊德拉把嘴闭上,可仍旧心情不好,烦躁地在原地转来转去。

接二连三地被吓,保罗浑身颤抖,连手臂都控制不住,本来抵在身下的手一软,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谢齐已经看完那张纸的内容,此时看到他躺在地上,便拿着纸走了过去。

蹲下身,用信纸在他脸上拍了拍。

唤醒了保罗神智后,才戏谑地开口道:“真没想到,先生竟然还是位诗人,只是这矫揉的词句,故作高深不说,还只会显出您的浅薄。”

他凑近男人耳边,轻笑了声,“您应该没把它给别人看吧?别人要是看到这首诗,即使表面上碍于情面恭维几句,恐怕转身就得在心里嘲笑您不知所谓,不懂装懂。”

恍惚中听到谢齐的话,爱面子的男人脸颊抽搐,似乎想要反驳,却无法控制自已的声带。

“呵!”

他瞪大的眼珠里满是血丝,似乎无法接受自已将会这么不体面的死去。

谢齐拿着信纸的手正抵着下巴,笑着看着正等待死神降临的人的表情。

“既然您快要死了,那临死前就用您喜爱的诗句送您一程吧。”

感觉自已这么开心有点儿不好,谢齐没再看着保罗,眼睛望向空中,似乎在回忆什么。

“您既然爱作诗,那应该也读过y国诗人狄兰·托马斯的作品吧?”

终于记起来了,谢齐高兴地一手握拳敲在掌心里。

然后低头重新看向保罗,见对方意识已经模糊,于是低声凑上前,在他耳边道:

“黑暗是路途,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