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更衣梳妆,咱们去玉照宫。”
一边花宜急切不已,拉住我的衣袖道:“娘娘方才怎么不开口求求皇上,如今能压住皇后的只有皇上了,若娘娘去求情或许还能求得皇上宽恕槿汐。”
我恻然摇头道:“皇后有备而来,切切实实拿住了把柄,又有宫规压着,只怕皇上也不能说什么。若本宫去求,皇后正好请君入瓮,治本宫一个庇护纵容之罪。”
花宜伤心茫然,道:“那要如何是好呢?若娘娘也被牵连,就更没人可以救槿汐了。”
当下也不多言,草草梳洗一番,就吩咐轿辇往玉照宫去。
方行至上林苑,我转首问跟着的小允子,“可打听到了槿汐现在哪里?”
小允子略略踌躇,还是每件事:“暂且被拘在暴室。”
我沉吟须臾,道:“掉头,咱们去暴室。”
小允子唬了一跳,忙赔笑劝阻道:“暴室那地方闷热异常。娘娘现怀着身孕怎么能去那儿呢?还是避忌着点好。”
我不以为然,拨着耳坠子上的明珠,徐徐道:“本宫连冷宫也出入许多回了,区区一个暴室有什么可要避忌的。”
小允子再三劝道:“奴才晓得娘娘担心槿汐,要不奴才去为娘娘走一趟吧。若皇后知道了娘娘亲自去看槿汐,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是非了。”
我轻蹙蛾眉,睨他一眼道:“愈发??嗦,本宫亲自去看她,自是有话要问她,你且带路就是。若皇后要怪罪,自有本宫一力承担。”
小允子若着脸躬身道:“实在不是奴才要多嘴,暴室苦热难耐,娘娘怀着身孕本来就辛苦。即使不为自己打算,也要替小皇子挡一挡暴室的煞气啊。”
我低头温婉一笑,抚摸着肚子道:“若连这点闷热也受不住,如何做我甄?值暮⒍?。只管去就是。”
我既执着心意,小允子如何还敢再劝,只得引着轿辇往永巷深处走。暴室便在永巷的尽头,几所并排低矮的平房相连,似一只沉默的巨兽虎视眈眈地掩伏在黑夜之中。我扶着浣碧的手下来,只觉得一股热气烘烘扑面而来。浣碧诧异道:“这里倒这样暖和!”
暴室又叫曝室,属掖庭令管辖,其职责是织作染练,故取暴晒为名,后来宫人有罪者都幽禁于此室,多执舂米等苦役,因而亦称暴室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