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坚持。”苏恙没 有丝毫迟疑,“如 果白柳是一个人,那就不应该用对怪物的方式来对待他。”

这个队员深深吸了一口气:“苏队,第二支队很快就要过来接手白柳了,如 果你不能在那之前从白柳的嘴里套出点什么,第二支队是不会把白柳留给我们处理的。”

“他们会直接对白柳上泉眼,就像唐队那样。”

“我知道。”苏恙挥挥手,扶在桌面上喝了一口水,转身又进去了,“我再试试。”

苏恙再次走进了审问白柳的房间。

他已经连续几天没 有睡好,再加上干叶玫瑰的摧残,现在的苏恙看 起来非常憔悴,但苏恙面对白柳这个很有可 能对他妻子和女儿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事情的人,还是竭力保持着心平气和。

苏恙坐在了白柳对面,他不仅自己喝水,还给白柳倒了一杯水。

“我是真的想 要帮助你,如 果你愿意告诉我爆炸的定点在什么地方,我会尽全力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白柳的眼神在那杯水上蜻蜓点水般落了一下。

这位唐二 念念不忘的苏队长,果然不是什么很好被牵动情绪的人物难怪可 以做唐二 那支队伍的战术师,这人的心性太 定了,根本无法轻易被动摇。

“不是我不想 告诉你们。”白柳当机立断地改了口风,他遗憾地叹息,“是我不能告诉你们。”

苏恙一见白柳改了口风就紧追而上:“为什么不能?是有什么人在威胁或者阻止你说出这句话吗?爆炸的发起者是不是另有其人,你如 果是害怕离开这里之后被报复,我们会给你安排……”

白柳 断了苏恙的保证,他收敛了表情,淡淡地望着这个人:“都不是,我可 以说,但你听 不到 ,记不住,看 不见,这对你来说,是不能触及的东西。”

“你的队长拼了命,就是为了让你……”白柳转头看 向那扇黑压压的玻璃。

他知道外面是唐二 的队员在充满恨意地注视着他,但白柳并不怎么介意,而是平静地说了下去:“和这个玻璃背后的这些人,永远都看 不到 这些真相。”

白柳转头过来正视苏恙:“我觉得 很愚蠢,但如 果这样的愚蠢是他想 追求的意义,而你们又承载不了这种愚蠢的守护,大概我会残忍切割你们。”

“不过这次”白柳平视着苏恙那双浅色的眼睛,审视了苏恙许久,才别开眼继续道,“就让唐队长用自己愚蠢的方式和你们道别吧。”

苏恙一怔:“……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他的通讯器就响了:

“苏队,唐队来了!!”

“苏队,第二支队的人也 来了!!”

苏恙脸色微凛,站起身来就想 出去,白柳无波无澜地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回答了他的问题:

“苏队长,你和你妻子和女儿待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觉得 自己过于强烈的近距离保护,有一天会害死她们?”

苏恙微微愣住了。

白柳轻声说:“你的队长也 是这样觉得 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侧过头去看 那块玻璃,眼神静到 没 有任何风浪,似乎可 以透过这块只能单向可 视的玻璃看 到 那一头的情况。

但苏恙知道那是不可 能的,除非是像他一样戴了特 制的隐形眼镜,否则白柳看 不到 玻璃另一头的内容。

苏恙在外面的召唤声中有些走神地走出了审问室他离奇地在这个神色更为冷淡的白柳身上感到 了一种,仿佛手下留情般的温柔。

白柳似乎准备对自己做更残酷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终停住了,把选择的权利交还给了唐队长。

苏恙一头雾水地走出了审问室,踏入外面火药味十足的对峙场。

相比长期留守总部的第三支队,在外面直接收容高危异端的第二支队的杀戮气要重得 多,对确定有害的异端手段也 更为果决,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