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坐落着一所年代久远的小 木屋。

这是一栋看起来相当老 旧的小 木屋,门框和地 栏上剥落的油漆在小 木屋的外表上留下麻风病人皮肤般的斑点,屋顶堆在摇摇晃晃的腐朽承重 墙上,靠着横向排列的木板固定。

门口前立着一个旅游地 点指示标般的牌子,上面写着【斯科特小 屋】,下面写着【1912建造】。

这栋一百年前的,已经是文物,被当作旅游景点的古老 木屋里 正散发着温暖的火光,仿佛是有人正在里 面歇息烤火。

顺着这洒落在雪面上的火光往小 木屋里 走去,火堆在壁炉架下熊熊燃烧着,旁边的木凳上坐着一个眯着眼睛的老 人。

他带着一副褪色的金色挂饰眼镜,轻声哼着不成 调的歌曲,脚板随之 一拍一打,手脚脊背都佝偻得不成 样子,似乎经受了 不少折磨。

火光照耀在他苍老 ,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影子在墙壁上摇晃。

漆黑的影子里 走出了 黑桃,他身姿笔挺地 站在火光照耀的边缘,手里 握着的长鞭,长睫和发梢上都挂着还没 来得及消融的雪。

黑桃看着老 人,声音清晰和缓:“艾德蒙。”

老 人于是微张了 一只眼睛看过去,他似乎有些无奈,又感到好笑:“你又来了 年轻人,你似乎很喜欢来我这里 。”

艾德蒙和蔼地 笑着:“你杀死过我很多次了 ,就是为了 那个你总是找不到的心脏吗?”

“那对你很重 要?”

黑桃开口,却是答非所问:“你不应该记得我杀死了 你。”

艾德蒙取下眼镜,望向黑桃,笑得很柔和:“因为我只是一个游戏里 的邪恶npc,每次这个副本本应该随着你们的离去重 新刷新开始,而我遗忘一切,是吗?”

黑桃点头。

艾德蒙笑笑:“可能是我活得太久,做的事情 太残忍了 ,于是上帝不肯饶恕我,让我记得我所做过的一切我的确记得你杀死了 我很多次,你是这个游戏里 最常出现的人,我几乎都快想和你做朋友了 。”

他的目光调侃般地 在黑桃的滴水的长鞭上停留片刻:“当然如果你不一进游戏就用鞭子来勒我就好了 窒息的过程总是痛苦的,如果你愿意让我选择死法的话,我更喜欢被烧死。”

黑桃不假思索地 同意了 :“可以。”

艾德蒙于是哈哈大笑起来:“孩子,我相信你是真的听不懂别人的玩笑话了 。”

“你的那群队友一直拿你很头疼对吧?那个叫【逆神的审判者】的家伙已经苦恼到忍不住和我一个npc倾吐烦恼,说 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了 。”

艾德蒙戏谑地 打量黑桃:“他看起来难过到快哭了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一件有趣又麻烦的事。”

黑桃对别人给自己的定义不做评价,他说 话做事向来单刀直入:“这次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心脏在什 么地 方吗?”

艾德蒙的眼里 倒映着火光,他这样的老 人似乎都应该有一双浑浊的双眼,但 艾德蒙的眼睛却依旧纯净无暇,干净得就像是南极冰面下三万年以前落下的雪,泛着一种近乎于冰面的浅蓝色。

“不能,我的孩子。”艾德蒙的神情 变得很悠远,他摇头,“你可以又一次杀死我,但 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我将心脏藏在了 哪里 。”

“那是我的原罪,只有上帝才知道它 的藏匿之 处。”

黑桃将嘴唇抿成 一条直线,他对这个结果明显不满意,有种很浅的郁闷从他用指甲扣鞭子的小 动作里 浮现了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