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诚脸上不正常的青白之气渐渐褪去,不停挣扎嘶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白柳的脸色更白了,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的血管几乎能透过皮肤显出青色。
回过神来的牧四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跪在地上呕吐了好 几口腥臭味浓郁的黑水,擦了一下自 己的嘴巴,拳头攥紧。
“……我变伥鬼了,是不是会先攻击被我吸了生气的你?”牧四诚哑声问,“那你还不如把我……”
“嗯。”白柳把牧四诚给扶起来,淡淡地把牧四诚后续的话给挡了回去,“所以在那之前我们 要找到 你的尸体。”
“……我的尸体多半在桥那边。”牧四诚望向越来越近的纸桥,面色凝重,“但是桥上这么多殉桥鬼……”
桥上撑着白伞,穿着白衣的女 人离白柳他们 越来越近,牧四诚感到 一种厚重的凉意 从这些女 人的身上浸染出来。
这些女 人身材又高又纤细,背对着白柳他们 有规律地在桥上行走,一开 始是慢的,但是白柳他们 走的越近,这些女 人行走的速度也变快了。
有几次牧四诚甚至感觉有几个女 人在跳下去之前透过伞面,怨毒又期盼地看了他们 一眼,死死地盯着他们 ,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往桥下终身跳去。
牧四诚喉头上涌上一股腥味,他感到 一种本能的畏惧:“你不是说殉桥鬼没有对付办法 吗?我们 怎么过去?”
白柳看牧四诚一眼:“这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
牧四诚懵了:“问我?”
“是的,因为你已经过了一次桥了。”白柳说。
牧四诚下意 识回答:“那是你指导了我,给了我怎么过鬼桥的方 法 啊!你让我屏息就能过鬼桥啊!”
白柳轻微摇头:“我的确猜到 了墓穴里有用来陪葬的纸鬼桥,告诉了你屏息就能过鬼桥的办法 ,但那是建立在桥上没有殉桥鬼的前提下,如果有殉桥鬼,哪怕你屏息也是一样会被跟身的。”
牧四诚问:“什么是跟身?”
白柳解释:“殉桥鬼在你上桥的时候,会以为你是她的丈夫,前来给你撑伞,跟随在你身后护送你回家 ,这叫做跟身。”
牧四诚后背开 始发凉:“……如果她后来发现 了我不是她的丈夫呢?”
白柳语气平静:“如果你是她真正的丈夫,她会撑着伞和你一起下桥归家 ,但如果你不是,在下桥的时候如果她就会满怀怨气和恨意 地拖着你一起跳下桥,和她一起殉桥。”
“……有没有可能殉桥鬼在这桥上待太久了,忘记自 己丈夫的样子,辨认不出我是不是她丈夫,从而 让我蒙混过关过桥?”牧四诚心存侥幸。
白柳否决了:“不太可能,鬼认人靠得是阳气不是外貌,除了能改变生人阳气的【伪身符】,没有什么东西能欺骗它们 。”
“那我是怎么过桥的?”牧四诚也迷茫了,“我想不起来了。”
“不用想起来。”白柳搀起牧四诚,神色浅淡地往纸桥上走去,“先上桥再说吧,你上次能过桥,这次也能。”
牧四诚一惊:“为什么!殉桥鬼不是会跟我们 的身吗?”
“不用担心她们 。”白柳微笑 ,“她们 不会跟我们 的身的。”
牧四诚充满疑惑:“为什么不会跟我们 的身?你不是说只要身上带着阳气的男人,都 会被跟吗?”
“因为我们 不配被跟。”白柳望向走在前面的纸道人,“她们 丈夫回来了。”
“真正的丈夫……”牧四诚猛得回头看向桥面,“你是说……”
牧四诚话音未落,前面被纸道人赶着的第一只僵尸就跳上了桥面,纸桥被僵尸的力道踩得轻微摇晃了一下,原本撑伞往前走的女 人们 脚步一顿,竟然齐齐转过身,向桥这边走来了。
伞遮住女 人们 的面部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 她们 垂落地面的衣摆被小步快走的脚不停踢开 ,露出一双双被包裹变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