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视和折磨。”杨志的脸色变得有 些难受, 他似乎是觉得冷, 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那边的院长 不喜欢他,常常用各种理由惩罚他,比如临时加大白柳的任务, 然后说 他没有 按时完成家 务或者学习任务,就在冬天的时候让白柳赤脚站在雪天的水桶里,或者让他在零下的温度里去凿冰清理福利院后面的池塘。”

孔旭阳眼睛微微眯起,愉悦地吹了声口哨:“一 个标准loser的童年,然后呢?”

“但这些记忆不知? 被谁人为地修改覆盖了,最终在白柳那边留下的记忆是他在一 所管理严格,对孩子待遇很好的公立福利院里顺利长 大到十八岁,并没有 受过什么虐待和折磨,老师和院长 对白柳也 不错,只是常常为白柳的叛逆感到头疼。”杨志说 。

“啧。”孔旭阳无 趣地瘪嘴,“不被记得的虐待就没意思了,对人没有 办法 造成持续的创伤,白柳第二次记忆折叠呢?”

杨志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白柳的第二次记忆重叠发生在十八岁,他高考前的几个月。”

“高考?”孔旭阳表情里流露出得意和轻蔑,“白柳的高考成绩我 们查过的,只有 四百多分,比我 低太多了。”

“看来 就算是不知? 被哪个来 路不明的高级玩家 大发善心给修改了记忆,免除了所谓的【童年创伤】,白柳还是烂泥扶不上墙,loser就是loser。”

“不。”杨志忍不住反驳,“白柳一 开始成绩比这个还差,只能考三百多分。”

这下连孔旭阳都诧异了:“三百多?他是高中三年都没学过吗?”

“差不多吧,从记忆里来 看,白柳上课从来 不听,基本一 上课就睡觉,虽然被他一 个好朋友陆驿站摁着学了一 阵,但很快就故态复萌。”杨志说 ,“晚自习基本全逃了,逃出去打 游戏了。”

“高三的时候白柳还挨了一 个重大的纪律处分,计入了档案,被全校批评了,白柳的成绩在那之后继续严重下滑。”

“就白柳那个成绩,连总分数的一 半都考不到,还有 什么下滑的空间?”孔旭阳扬眉追问,“他受了什么处分?”

杨志说 :“诱骗同校学生偷家 里的钱赌博,械斗,涉及金额上万,差点坐牢。”

“最后对方家 长 没有 报警,选择了私了,白柳被严厉批评之后向那个同学低头? 歉,被记了大过。”

“本来 白柳要被开除的,但当时他们学校两个优等生,年纪第一 的方点,和长 期年纪前十的陆驿站和校方说 如果要开除白柳,他们就和白柳一 起退学离开,最终学校权衡了之后,选择让白柳留校察看。”

“那个叫方点的,还替白柳担了诱骗赌博的罪名,和白柳一 起被记了大过,两个人一 起上了国旗台在全校面前念检讨书,几乎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了,逼得校方不得不留下白柳。”

”但这之后,白柳的分数下滑到了两百多,虽然没有 好好学习,但也 没有 再生过任何 事情,周围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去上个厕所回来 课桌上就没了,寝室的床上也 常年被人弄得脏兮兮的,泼各种水什么的,算是校园霸凌吧?”

“但白柳反应很平淡,他完全不在意,课桌没了就换个教室继续睡,也 不管人家 是高几,在上什么课,寝室不能睡就翻/墙去网吧开通宵睡。”

孔旭阳啧啧啧了几声:“完全就是个混社会的。”

杨志的表情变得越发奇怪:“但这个时候,白柳的记忆里突然出现了一 个人。”

“或者也 不能说 是人,这个人只有 白柳一 个人能看到,其他人都不能看到,像是一 个伴生幽灵,或者是那种孤独到心里出问题的小孩会幻想出来 的那种【只有 我 能看到的朋友】。”

“这个幽灵沉默地陪伴他,每天和他同进同出,白柳怎么赶也 不走,每晚像条狗一 样蹲在白柳睡觉的椅子前面守着他,偶尔会把头靠在白柳身上抱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