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 同样年纪不 大, “那我们在十八楼王哥家里汇合吧?”
男人说完,就要艰难地抬起手挂掉电话。
那边的女声沉默一会儿,又低声开口:“袁光,今年季前赛死 的两 个队员,我们还没给他 们上香。”
男人挂掉电话的动作一顿,手上提着的苹果似乎太重 ,一点一点地把他 的手给吊 下去,他 的肩膀慢慢收拢,头低下来 长 长 地呼出一口气:“……等我们赢 最后一场,我们全体一起去给他 们上香。”
女声嗯 一声,挂掉 电话。
十八楼,1803号房间。
屋内摆放着一个供台,供台上的黑白照片里是 一个开怀大笑满脸络腮胡的大叔,旁边写着他 的名字【王术齐,享年42岁】。
提着苹果的男人沉默地,好像有强迫症一般地,一个一个地把苹果在大叔面前的贡盘里摆放好,又取出四根香,规规矩矩地点燃拜 三拜后双手合十闭眼不 动,自言自语:
“王叔,我们今年又走到 季后赛 ,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大家平平安安,都能活下来 。”
“……去年……去年的比赛……”
这男人说到这里卡壳般地深吸 一口气,眼皮颤 两 下,有些泛湿:“辛苦你们 !”
说完,他 上前郑重地香插进炉子里。
旁边的门洞里走进来 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平底鞋,穿着t和 牛仔裤,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看年岁只有27,28,明明是 朝气蓬勃,靓丽肆意的年纪却难掩疲倦,她望着男人娴熟的上香动作,心情复杂地叹一口气,递过去 一把蜡烛:“袁光,我买 蜡烛,给王叔点一对蜡吗?”
“不 点 。”袁光摇摇头,在黑暗里转过头来 ,屋外的月光照在他 的侧脸上层层涌动。
单眼皮,薄嘴唇,光看五官面 ,很有点青年才 俊的味道,但 整体一看,那种青年才 俊的感觉瞬间被破坏 。
很久没有修剪过的头发被笨拙地捆成一束,但 却捆歪 ,歪在右边肩膀上,两 边也有头发支棱出来 ,眼周一圈浓郁的青黑,看起来 就像是 三天没有睡过觉一样,身体疲惫地佝偻着。
他 左侧的额角斜着贴着一个创可 贴,腮边有记号笔涂抹上的一道红印,但 他 自己好像并没有察觉脸上被记号笔涂 一下。
这样子看得女人一怔,她记得两 三天前袁光的状态还可 以,但 现在简直……
憔悴得过 头。
袁光一边摇头一边低头收拾东西:“蜡烛还是 别点 ,钱姐她们还在这里住,这里又没有什么消防措施,点蜡烛有点不 安全 。”
“我们守着香燃完就走吧。”
两 个人就安静地守在供台前,一言不 发。
袁光的眼皮耷拉 两 下,身体突然往前踉跄 一下就直挺挺地倒下去 ,差点把头载进香灰炉里。
这把旁边的女人吓 一大跳,连忙伸手扶住:“袁光!!”
袁光的头在供台上狠狠磕 一下,他 捂住头嘶叫一声,困意朦胧地晃 晃脑袋,晕乎乎地又开始向后倒。
女人哭笑不 得地扶住他 坐下:“你多少天没睡 ?”
袁光头斜靠在墙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颤声哽咽控诉:“……最近我们公司有个项目要上 ,主美一直带着我们疯狂加班,因为我想 明天请假去打比赛,领导说只能把工作腾在前面两 天做 才 能请到……”
女人倒抽一口凉气:“你不 会这两 天都没睡吧?!”
袁光奄奄一息,泪眼朦胧地点头:“今天下午我才 弄完。”
“你右边额头的伤也是 这样磕的吧?”女人又是 心疼又是 无语:“你明天要打比赛,说不 定就死 ,你就不 能看开一点别上班 ?”
袁光还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