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的 指针晃动了一下,往左边偏了两格,但 还差三 格才到中线。”
“居然比两根还重……”御船的 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再加!”
佣人又加了一根。
天平的 指针偏到右边第二格,佣人抬头看向御船,脸上的 神色也有点惊诧:“大人,这祭品的 痛苦有两又五分之二根,完全可以在夏日祭上供台了。”
御船神色暗沉地哦了一声,侧头看向其他祭品:“另一个 北原家的 祭品呢?”
佣人将两根丝线取下来,看向站在最后一排的 白柳:“好像是那位。”
御船扬了扬下巴:“你上来。”
苍太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他看着白柳神色平静地起身上前,将肤色苍白,指节纤细的 手指蜷开,放到了天平的 右盘。
只放了一根丝线的 天平瞬间打转,指针打到右边的 最后一格之后还没有停,直接打到了表盘的 整个 的 底部,发出一声绷紧的 脆响。
刚刚在很 多祭品满脸涨红,使 出了吃奶的 劲去摁,去按压却 纹丝不动的 天平,此刻只是白柳轻描淡写地将手放上去,却 像是承受不住般,天平的 钢丝和横架都在晃荡。
御船猛地转头看向神色寻常的 白柳,沉声下令:“加线。”
佣人飞快地应是,然后小心地,一根一根地往天平的 左盘上加线。
一根,两根……十根。
等 加到第十一根,天平的 指针还是打在右边底部的 时候,房间里的 每一个 人的 表情都变了。
祭品们满脸空白地望着坐在天平右端的 白柳,还在加线的 佣人手开始颤抖,御船死死地盯着这个 看起来并 无特殊的 祭品,苍太呆滞又惊愕地望着左盘里渐渐堆起来的 丝线。
“十七根。”佣人不可思议地看向白柳,然后又望向御船,“……御船大人,带过来的 丝线用完了。”
御船根本没有挪开自己放在白柳身上的 视线,他挥了挥手:“去御船家的 仓库拿。”
他目光晦暗:“那里还有很 多,全部拿过来吧。”
佣人低头跪地:“是!”
十几分钟后,小步快跑的 佣人们分别抬着十几个 看起来十分沉重的 箱子进了和室内,然后把这些箱子按照顺序摆好,一字排开。
这些看起来很 沉重的 木箱子内只有几根丝线,但 十几个 加在一起,也不算少了。
御船一挥手:“一起加上去。”
佣人们分批次将箱子里的 丝线放上去,不过人巴掌大的 天平左盘瞬间堆起了高高的 的 山状丝线。
在加到最后一个 箱子的 最后一根的 时候,天平被压到弯折的 横架仿佛不堪重负般,被压出了咯吱咯吱的 响声。御船终于抬手喊了停。
佣人抖着手从自己的 领口抽出一张折叠完好的 白色小毛巾擦了擦额角的 汗,他们恍惚的 视线从天平依旧打在右边底部的 指针,缓缓地挪到了神色平静到什么都看不出的 白柳脸上,眼神里慢慢透出一种难以自抑的 恐惧。
这些几乎是他们从邪神的 躯体上剔下来的 所有丝线了。
当一个 人的 痛苦程度和神承受的 等 同,还没有发疯的 时候……
这个 人一定,一定会 做出很 可怕的 事情的 !
御船的 脸上出现了一种接近病态的 兴奋,他走上前用扇子抬起白柳的 脸,就像是打量一个 价值连城的 古董珍品那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一边打量一边嗓音沙哑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柳目光无波无澜地望着御船:“北原白六。”
御船在听到这个 姓氏的 一瞬间轻蔑嗤笑了一下:“北原可不是什么好姓氏。”
他俯身下来,凝视着白柳的 眼瞳里有某种贪婪的 欲望在放大:
“你这么痛苦的 祭品,我觉得你更适合叫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