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就是没有。

【白六】被贬成 了侍从,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份地 位的降低,依旧是每晚上提着灯笼去神社。

小葵渐渐意识到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了

【白六】想要折磨自己产生痛苦,唤醒邪神。

但然后呢?

为 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小葵内心好奇这个问 题的答案,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永远得不到这个问 题的答案了。

她非常恐惧【白六】,是绝对不可能向他开 口询问 这个问 题的答案的。

这个人对其他人的残忍和冷漠程度已经到了一种连北原家的人都会恐惧的地 步了。

尽管身份下降成 了【侍从】,但没有一个人敢对【白六】下命令,让他去做侍从该做的事情,因为 没有人不怕【白六】,他折磨自己的时候懒散和微笑的脸在每个人的心上都留下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而且更 为 离谱的事情是,在【白六】成 为 侍从短短一个月之后,他居然因为 擅长折磨祭品,制造痛苦,被北原家的家主赏识,从一个侍从一跃而成 了他们的老师。

小葵作为 一个重点祭品,一周大概两次会和【白六】一对一地 上课。

寂静昏暗的和室内,安静地 坐着两个人。

小葵低头跪坐在坐垫上,看着自己因为 遏制不住的惧意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根本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白六】。

她能感 觉到【白六】散漫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慢慢悠悠地 打量。

小葵恐惧过抓捕自己的大人,恐惧过北原家的那些老师,但恐惧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甚至恐惧程度还甚于前两者 ,这对她来说 是一种完全 陌生的体验。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性,某种程度上还可以用孩子 来形容,为 什么能让她如此恐惧,恐惧到呼吸都开 始不畅。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 什么每晚都要去神社。”对面盘坐的白六突然开 口,他姿态随意地 撑着下颌,脸上挂着很浅的笑,“我知道你每晚都在看我。”

小葵一惊,她心脏差点从嗓子 眼 蹦出来,刚想矢口否认,就被白六懒洋洋地 打断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是为 什么。”

“因为 我也有我想向神许的愿望。”

小葵静了很久,才咬牙接了话:“白六老师,你的愿望……是什么?”

白六掀开 眼 皮:“我在福利院不被人喜欢,他们往我身上泼了很多脏水,我被诬陷虐杀小动物,被诬陷做了很多坏事,最后甚至过分到被诬陷杀人。”

小葵一惊,她下意识地 抬起了头:“这些都是被诬陷的吗?!那为 什么你在船上要承认呢?”

“因为 不承认也没意义吧。”白六垂下了纤长的眼 睫,在他脸上落下了一层颇为 落寞的阴影,“你们不都已经相信了那个传闻吗?不如就坐实好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喜欢我这种什么痛苦都感 受不到怪物的。”

“连祭品都做不了。”

小葵猛地 攥紧了自己身前的衣服,神色一瞬间有些恍惚。

【姐姐,我知道痛,不知道苦。】

【姐姐,感 受不到痛苦是我的错吗?为 什么大家都讨厌我啊?】

【我不能代替姐姐成 为 祭品吗?】

……次郎,她的弟弟,她可怜的弟弟,也是这样 一个人,如果还活着,应该和【白六】差不多高了吧?

【白六】垂在长睫下的漆黑眼 睛里一丝落寞也无,是一种无趣的玩味,语气却持续低落下去:“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小葵大人回去休息吧。”

“今晚不要等我去神社了,我知道我无法产生痛苦,已经放弃实现我自己的愿望了。”

说 着,白六起身要走,小葵牙关紧咬,在白六即将踏出门的一瞬间,她嘶哑地 叫出了声:“白六老师,请等一下!”

手指刚刚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