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看着坐在床上纹丝不动的他:“殿下……不出去吗?”
“不必,”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他抬眸看向她,“反正今夜要一直燃着灯,迟早是要看到的……”
姜荔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见他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好将床上的帷帐放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还戒备道:“殿下,偷看是小狗!”
幼稚!
谢珣瞥了她一眼:“放心,孤不会偷看。”如她白日里所说,他是君子,不能行偷窥之事,反正接下来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正大光明的看。
姜荔雪这便心惊胆战地去沐浴了,时不时看一眼帷帐,防止他探出头来偷看。
不过好在他信守承诺,果真从头到尾都没有偷看一分,姜荔雪沐浴好之后,稍稍擦拭了身子便准备换上寝衣。
浴桶里衣柜的位置很近,她起身便能够的到柜门。
可打开一瞧,却看到一套霞粉色的衣裙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衣柜中,抖开来看,竟与今日她在明月坊穿的舞衣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衣柜里再无其他衣服。
她的衣服呢?
她那么多的衣服呢?
“孤特意叫人去明月坊取了一套新的来,”谢珣的声音便从帷帐中悠悠传了过来,“今日你在你师兄面前如何跳的舞,待会儿上来给孤也跳一遍……”
欺负
小心眼的男人!
姜荔雪试图去找别的衣服, 奈何全被她收拾了干净,连一身里衣也没给她留。
这舞衣轻透,今日她在明月坊穿这身舞衣时,里面是穿着中衣的, 故而还算稳妥。
可眼下要她直接穿这衣服, 不仅动作稍大了些就会走露春光, 甚至能透过衣衫看到里面的肌肤。
可若是不穿,只能去穿浴桶旁边刚换下的旧衣。
今日走了许多路, 衣服也沾了汗, 她委实不想穿。
姜荔雪在舞衣与旧衣之间犹豫了好一会儿:罢了,比起那透光的舞衣, 那旧衣脏点就脏点吧。
正要丢了舞衣去拿旧衣时, 帷帐忽然一动, 谢珣竟从床上走了下来。
姜荔雪惊叫一声,将舞衣拥在身前挡着春光, 叫道:“殿下你怎的出来了?”
疏淡的眉眼在瞥见浴桶后面那道莹白如玉的身影时, 倏忽变得幽暗起来。
“怎的还没换好?”
还好意思问?
“殿下, 这衣服根本不能穿!”
“怎的不能穿?”他一身纯白寝衣, 身量颀长向她走来, 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在你师兄面前穿得, 在孤的面前就穿不得?”
“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明知故问!
逼仄的房间, 他稍走几步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与她之间仅一个浴桶之隔。
她倔强道:“反正我不穿!”
眼眸幽深如潭,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不穿……也可以。”
手指落在浴桶边上搭着的衣服上, 微一挑,那些衣服便落入了浴桶中, 被水浸了个彻底。
“殿下!”姜荔雪气得直跺脚,“我生气了!”
然而做完坏事的某人,还悠悠向她伸出手来:“既然不穿,便还给孤。”
这叫她如何还?
旧衣都被他弄湿了,她眼下也别无选择了。
姜荔雪气呼呼地瞪着他,发现自己越瞪他,他反而目光却放肆,到底自己这会儿还没穿衣服呢,最后还是弱下气势来:“殿下回去,我穿就是了。”
得逞的某人,眼睫自上而下又将她扫了一遍,这才勾着唇,回了帷帐内。
狗太子!一点都不君子!
姜荔雪在心中骂了一会儿,才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将衣服换上了,一手捂着上面,一手挡着下面,磨磨蹭蹭地往那帷帐里去了。
帐内的男人已经搁下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