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打听到三姐姐在朝奉大夫府上授学, 每授五日会休息三日, 于是便趁着三姐姐休息的时间, 打算约着她和薛崇柏一起出去游玩。
她将自己想撮合二人的想法告诉了五姐姐,五姐姐听了, 稍显犹豫:“薛郎君和三姐姐倒是相配的, 只是我和三姐姐都看得出来,薛郎君似乎对你有所惦念, 且三姐姐对待情感一事要求颇高, 我觉得他们二人挺难相就的……”
“惦念一个有夫之妇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与薛崇柏到底有着十年的师兄妹情谊,难免互相关心彼此, 姜荔雪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师兄, “他应该去惦念更好的人, 况且三姐姐那么美, 那么好, 他们每日同进同出,还有那么多共同的话题可以聊, 我不信师兄他对三姐姐不动心……”
姜意纾也觉得, 如三姐姐那般才貌双绝的人, 很难有人不动心, 譬如那位贺家郎君, 亲事都退了还缠着三姐姐不放,若非他太过死缠烂打惹人讨厌, 倒也算是个痴情种。
“那不若咱们来打个赌如何?”姜意纾来了兴致,率先说,“我赌薛郎君会对三姐姐动心!”
“嗯……嗯?”姜荔雪听得一愣,“不对呀,你方才不是说他们俩很难成吗?”
“我是说他们很难成啊,但是我方才赌的是薛郎君会对三姐姐动心,”姜意纾笑嘻嘻道,“这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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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也对,但是……
“你既赌了师兄会对三姐姐动心,那我赌什么嘛?”
“那你就赌你的师兄不会对三姐姐动心不就好了……”
姜荔雪不乐意:“可我想赌你那个。”
“不行,我先压的宝,你只能赌另一边。”
姜荔雪气得跺脚:“五姐姐你真蛮横……”
“哎唷……”瞧见她气鼓鼓的小脸,姜意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手感实在美好,“你就赌你师兄不会对三姐姐动心嘛,若是t你赌赢了,我给你洗一个月的足衣……”
“若我赌输了呢,”姜荔雪白了她一眼,“我可不给你洗足衣。”
“你若输了,给我做一支独一无二的通草花簪就可以啦……”
“好吧……”
姜荔雪已经预感这个赌约自己必输无疑,于是回去之后就准备给五姐姐做通草花簪了。
五姐姐想要一朵独一无二的花,可这世上哪有独一无二的花呢?
不过她先前在景州见过一种花,叫玉蕊花,傍晚开花,白日凋零,花蕊繁多,花丝下白上红,顶端呈鹅黄色,绽放时如焰火般灿烂,倒是与五姐姐那开朗活泼的性子十分相称。
这种花从未被做成通草花,因为那花丝少则上百根,且细如银针,不仅要耗费很大的精力,更十分考验制花人的手艺,她在薛家学艺十年,也从未见过有人做这通草玉蕊花。
姜荔雪决定就给五姐姐做这个,若是做的不成功,再做一朵旁的送给她。
离宫的时候她叫兰英把耳房制花的那一套工具都收拾了来,安置在偏房中。
她翻出笔墨纸砚,这便坐在案前,一笔一笔地将脑中记忆的玉蕊花细细勾勒出来。
这花画起来也十分困难,不仅要勾勒出形状,还要将那花萼、花蕊、花丝分别画出来,她是中午开始画的,一直画到了傍晚,谢珣回来时,她还在一根一根的勾花丝。
谢珣进来瞧她,看她神情专注,便没打扰。
不多时兰英进来问他们何时用晚膳,他替她回了句:“待会儿画完再用……”
姜荔雪抬头,冲他会心一笑:“殿下,再有两刻钟就能画完了。”
“嗯,不着急。”谢珣倚坐在圈椅上,单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便觉得满身的疲累都消失了。
黑檀木的桌案上,皓腕凝雪,纤细柔美,一笔一画颇有韵律,因着喜欢做花,所以她鲜少在手腕上佩戴手链玉镯,这叫他看着分外赏心悦目。
终于,最后一根花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