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看不到：“亲哪里？”

“亲这里。”

唇上倏忽被什么柔软而温热的东西触碰到，而后纹丝不动地停顿着，她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那是……他的唇。

身体一动，对方便离开了她的唇，伏在她的肩侧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方才他吻过来时，似乎一直在屏着呼吸。

“殿下，你……”

几息之后，他已然调整好了呼吸：“现在，知道亲哪里了么？”

还要亲？

“刚刚不是已经亲过了么？”

“刚刚是孤在教你亲哪里，”他的额头抵着她，方便她一抬头便能吻上来，“现在，到你了。”

“我……我不会……”

“无妨，你亲的如何，孤都不会嫌弃……”

山洞中的空气似乎变得轻薄起来，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脑袋也浑浑噩噩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般，明明是很越界的事情，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又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他握着她的手臂，引导着她攀上他的脖子，他的鼻尖轻轻蹭着她，两人的唇近在咫尺。

她脑中已然变成一片空白，想不明白这件事，便也懒得去想了，只由着当下的情绪催着，一点一点地扬起脸来，羞涩着亲了上去。

她没有亲吻的经验，只在话本子上见过，大抵是要轻合双眸，婉转相就，檀口轻启，舌尖勾缠……

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些要诀，嘴上便依着要诀实践着，辗转许久后，她用舌尖叩开了他的牙齿，生涩地探了进去，笨拙地在其中四处游荡……

在她闯入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震惊，原本配合着她的人，在那一刻僵住，连唇上的交缠都忘却了，岿然不动地由着她胡乱勾缠了一番，忽然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离开来。

“你跟谁学的这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荔雪才发现自己方才竟有几分沉浸其中。

此时被他打断，她才恍然清醒过来，自己竟然对谢珣做了这么大胆的事情？

“我从话本子上学的，”她解释道，“殿下你没看过话本子么？”

“没有。”

“那我回头找两本给你看……”

“不必了。”

“为何？”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他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哑着的嗓子似乎要喷出火来，“再来一次。”

还来？

“方才还不够吗？”她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连她的初吻都豁出去了，“还不能让殿下分辨出心中的感觉吗？”

“就快了，”他抵着她，说话时，启启阖阖的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唇瓣，“再来一次，孤便能分辩出来了。”

罢了，如今反正已经不没了初吻了，吻一次和吻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左右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索性一次做到底，只要他分辩清楚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她就能功成身退了。

“……好吧。”

于是眼睛一闭，复又重新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愈发配合着她，咬着，磨着，吸吮着，压迫着，在她缓缓渡过去时，他温柔地接纳了她，而后与她共舞。

姜荔雪一直都知道他是个极其聪慧的人，他向来学什么都快，且十分擅长举一反三，幼时经常听到夫子夸他，敏而好学，颖悟绝伦。

不是刻意的恭维，而是发自肺腑的欣赏。

现在看来，不止是在学业上他会举一反三，就连在亲吻这件事上，在她笨拙的引导下，他很快掌握了要领，反客为主起来。

姜荔雪想起幼时跟着他习字，那个“人之初，性本善”的“善”字因为笔墨太多，她写起来不是少一横就是缺两个点，他教她写了许多次，她仍是写错，他气得板起脸来训斥她：“这么容易的东西，你怎的学起来这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