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此时酒意正盛,兴致高涨,听闻他要给师兄安排住处,对他的好感又增加几分:“不用了,师兄他现在住在邸馆中,不用麻烦殿下。”
“你师兄此番来京,要做何生意?”
“自是做通草花的生意,”说起薛家的通草花,姜荔雪满是骄傲,“薛家做的通草花在景州最有名气,师兄得了薛爷爷的真传,手艺也是顶好的。我五岁时去薛家学艺,那时候师兄八岁,已经能做出非常好看的花了……”
“你在薛家,是跟着薛老爷子学艺,还是跟着你师兄学艺?”
“都有,我小时候脑袋比较笨,学得慢,薛爷爷便叫师兄师姐先教我入门的基本功,后来我逐渐上手之后,就和师兄师姐一起跟着薛爷爷学,他们都夸我有天赋……”
“他们是不是很疼爱你?”
“嗯,他们待我如同亲人一般……”
“你师兄……也很疼你?”
“当然。”
“你在薛家学了几年?”
“我五岁去的,直到及笄后被送回京城,算下来差不多有十年了……”
“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啊。”
“你师兄……成亲了么?”
“没有吧,我去年回京时他还未曾说亲,昨日见他,也是独身一人……”
“在景州时,你们青梅竹马,年龄相当,两方长辈就没想过给你们二人定亲么?”
姜荔雪在迷蒙中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可看到对面那张平稳无波,甚至带了几分笑意的脸时,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微微倾过身子,眸中盛着一泓蛊惑的春意:“你说实话,孤不会多想……”
于是她就真的晕晕乎乎地说了实话:“儿时提过,长大后便不曾了。”
“儿时的话,你还记得?”
“嗯。”
“看来是往心里去了……”
“嗯?”
“你也想过嫁给他,是么?”
“……”
“你说实话,孤不生气……”
姜荔雪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你好像,正在生气……”
很好,还有几分理智,看来是醉得不够厉害。
“你看错了,喝杯酒清醒一下……”
嗯?
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姜荔雪此时虽然能做到有问必答,但是思考起问题来,脑袋却转得尤为缓慢。
不等她想明白他那句话,酒杯便被倒满了,那只指节修长的手端起琉璃杯盏,直接将酒送到她的唇前。
被酒水打湿的盈润的红唇微微一张,那醇和的酒水便滑入口中,在舌尖滚了一圈,尽数落入腹中。
她捧着脸撑在桌上,眨着雾蒙蒙的眼睛道:“殿下,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这酒还剩半壶,莫要浪费了,”琥珀色的酒水自壶中划出一道清泠泠的水线,倾泻于杯盏之中,“喝完,咱们就回去。”
姜荔雪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给他看自己明显粗了一圈的腰:“真不喝了,我的肚子已经很饱了……”
奇怪,这个房间怎么在摇摇晃晃呢?
莫不是发生地动了?
姜荔雪惊叫一声,抱着头t就要往外跑:“殿下快跑,地动了……哎哟!”
还没迈出步子呢,就被桌角绊倒了。
一双手臂将她稳稳地捞住,顺便将她拽到了他的怀中。
“不是地动,是你在动……”
谢珣按住惊慌失措的小女人,看来她是真的喝醉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荔雪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环住腰抱着,竟发现房间真的不晃动了。
“刚刚是我产生幻觉了吗?”她疑惑地咕哝了一句。
谢珣轻笑一声:果然,喝醉酒的人宁愿怀疑自己产生错觉,也没怀疑是自己醉了。
“不想喝酒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