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红高兴道:“是了是了,定是圆房了!”
兰英心中也为自家姑娘高兴起来:老天保佑,良娣与殿下终于圆房了。
林空也听了声响,立即着人去备水了。
不知过了多久,良娣的声音歇了下去,再未出来。
里面随即传来脚步声,兰英她们立即各自站好,不多时便见太子走了出来,脸上薄汗涔涔,微泛潮红,呼吸略重与林空道:“去备水,孤要沐浴……”
林空忙引着太子去:“水已经备好了。”
谢珣一走,兰英她们便立即冲了进去,一个个红着脸向姜荔雪道喜。
姜荔雪一脸懵然地看着她们:“嗯?你们在恭喜什么?”
“恭喜良娣与殿下圆房成功呀!”月红与绿萼已经可以想象到明日一早她们去永和宫给皇后娘娘报喜,皇后娘娘该是如何高兴了,又该如何赏赐她们了?
姜荔雪听得哑然失笑,爬起身来举着方才那用来推拿的檀木狼牙棒,指着她们道:“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殿下方才是在给我推拿……”
“啊?”兰英与月红绿萼一听,一个个失望地垮起了脸。
那殿下方才红着脸,那么急切地去沐浴作甚?
害她们白高兴一场。
*
到底是白日里累着了,睡前又遭受了那样一番“折磨”,这一夜姜荔雪睡得尤为深沉,次日若非是兰英到床前唤她,她还在睡梦中哼哼唧唧地拉弓射箭呢。
起身伸了个拦腰,抻了抻腰身,昨晚身上的酸痛不在,甚至多了几分轻快的感觉。
倒是兰英,行为颇有几分僵硬的样子,时不时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发出“嘶嘶”抽气的声音。
昨日学骑马的时候,兰英也牵了匹马与她一起学,身子骨自然也被颠的不轻。
现下看来,幸而昨晚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谢珣为她推拿,今日才能一身畅快。若非如此,如兰英这般因为周身疼痛而处处受限,今日的课程算是都不能去了。
“你这两日且在宫里将养着,我带月红与我一起去学骑马射箭……”姜荔雪与兰英说。
“多谢良娣体谅,哎哟……”甫一弯腰,又牵扯到皮肉疼,兰英扶着腰,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动作颇有几分滑稽,被月红与绿萼笑话了好一会儿。
日近初秋,天高云淡,柳梢的蝉嘶渐渐无力,然而晌午的燥热却没减半分。
姜荔雪连着学了几日,每每热得小脸通红回来。
谢珣若回来的早,便指导她在东宫练箭,东t宫的院墙因为她的脱靶而被射了好几个窟窿。
经过十余日的苦练,白嫩嫩的手上被磨出了一层薄茧后,姜荔雪的骑技与射艺终于能让人看得过去了。
教她射箭的夫子对她不再是第一日是那般冷眼相待的态度,甚至最后教她的那一日,还难得露出几分和蔼的神色:“你的天分不在射箭上,短短十余日能入门已经很不错,你是个努力的学生,不过日后若有人问起你射箭的技艺是谁教的,莫说是我就好……”
姜荔雪听着迷惑:夫子这是夸自己吗?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太对?
夜里睡觉前,她把这些话说给谢珣听,问他:“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教了我十多日,怎的不让我说我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呢?”
谢珣正拥着她看书,闻言,倒也不瞒她了:“他的箭术很是精湛,多年前他随军打仗,一场战役他射出了上千支箭,一箭索一命,箭箭无虚发,那场战役便是靠着他才挽回了颓势,但后来他的身体不太好了,父皇便将他养在皇宫里,孤的箭术也是他教的……”
“夫子他竟这般厉害?”难怪夫子看她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就算是她偶尔射中靶心,他也从不夸她,甚至看到她为此雀跃时还会发出一声冷嗤。
谢珣让这样厉害的人教她,实在是牛鼎烹鸡,大材小用。
“殿下,你为何要给我请这么厉害的夫子?”
“请厉害的夫子教你,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