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晏垂眸回道:“陛下恕罪,三皇子身边有暗卫保护,属下的人怕靠的太近会被发现,因此打草惊蛇,所以并未能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不过那人给了三皇子一包东西。”

“三皇子的反应有些奇怪,似乎对那包东西很是重视,却又有些畏惧。”

“出了明月楼后,便让人带着那包东西与他分了两路回府了。”

景平帝听后也觉得奇怪。

“去查查那包东西有什么古怪?”

左晏应了声是。

景平帝想到查了那些月族余孽许久,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那些人滑不留手的,实在是奸猾。

即使抓了他们的少主,将人关入了天牢,又几次放出消息作饵,也没有揪出主力来。

如今竟有疑似月族人与三皇子接触,景平帝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这些心怀不轨的月族人着实是个心腹大患。

不将这些心存反意的月族人除了,景平帝睡觉都觉得不安稳。

“那个与三皇子接触的人,先不要动他。”

“死死地把人给盯紧了,看看他都与什么人接触。”

“切勿打草惊蛇,待情况都摸透后,再一网打尽!”

抓一个两个人的没什么用,景平帝要的是把这股势力的上层一网打尽,彻底摧毁这股势力。

左晏躬身应下。

见景平帝没有其他吩咐后,他这才退下下去。

景平帝坐在龙案后,心中隐隐有股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捏了捏眉心,沉思片刻后,抬手从笔架上取下一只狼毫。

笔端蘸满了墨后,在纸上挥洒。

待笔迹略干后,景平帝将写好的信折起来,放进信封里,用蜡封好口。

然后唤来高公公,道:“将这封信送给西山大营的廖将军。”

“悄悄的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高公公闻言心下一颤,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低声应了一声“是”后,便出了殿外。

景平帝长长吐出一口气。

虽然他不明白那股不安从何而来,但是眼下萧景翊夫妻不在京城,萧京墨虽是块美玉,但到底年纪尚小,还承担不了重担。

他少不得私下里做些准备。

若是无事还好。

可若真出了什么事,那他准备的后手便能派上用场。

当夜。

大皇子沐浴过后,正准备去就寝,突然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

他没有贸然去碰那封信,而是叫来门外的护卫,问道:

“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护卫一脸惊讶:“方才属下一直在门外守着,并未有人进去过。”

大皇子沐浴前正好坐在桌前喝了一杯茶,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桌上并没有这封信。

喝完茶后,他就直接去沐浴了。

等到沐浴完出来后,便看见桌上多了一封信。

所以这封信只能是在他沐浴的时候,有人放进来的。

再听守门的护卫说这期间并未有人进来过,大皇子面沉如水。

能够避开门口的护卫,悄无声息地将信放进来,足见对方功夫不弱。

所以才能没有惊动任何人。

今日过来只是送了一封信,那么明日是不是就能悄无声息地要了他的命?

想到这些,大皇子霎时觉得后背发寒,脸色更加难看。

那侍卫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跪下去请罪。

大皇子冷冷扫了他一眼,“滚下去领罚!”

侍卫不敢多言,低头认了罚。

待让人将那封信检查过,确定信上没有涂抹毒药,也没有什么机关后,大皇子这才拿起信看起来。

起初看信的时候,他还有些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