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斧头的寒光射到眼瞳里,徐标都疯了,眼底血丝迸裂,声嘶力竭哭喊,“救命!救命!放开我!”
大乔的花臂按压着他,如同磐石,纹丝不动。
“学姐不要啊!学姐他不值得你同归于尽!”
学弟学妹同样焦急,纷纷上前阻拦容薰,但都被大小乔请来的帮手拦在场外,他们心急如焚去请求外援,却发现里面没有任何信号!
从进入台球室开始,学姐早就切断了所有的后路!
“……我他妈?这校花有病?”
男人们更是又惊又惧,他们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连天灵盖都穿透了。他们倒是想偷溜离开,可是转头就是那群花臂大哥虎视眈眈盯着!
绝望像瘟疫一般在他们群体中传染。
“不”
凄厉的尖叫声后,还混合着几声惊呼,雪白头颅轰然滚落,学生们惧得闭眼。
不是徐标的,也没有溅起她口中那香槟酒似的血瀑布,滚落在地的,是那一座石雕女神的头颅,她微歪着脖颈,那白膏色的脸庞微笑被灯光渲染得惨丽苍白,正端庄凝视着神刑之下的世人。
众人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因为他们细看,那大理石的实料切口处异常光滑,可想而知主人的技巧又多么娴熟,而手劲又有多么暴烈!
粉尘飘飞,碎石还在不住下落。
徐标惊恐摇头,裤子早就湿透,他像暴怒的狮子发狂挣扎,但那一双花臂如同颈圈,始终有力把他压制在囚牢,“放开我!放开我!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我,我会告你的!”
哗啦。哗啦。哗啦。
那纸币软钞才更像是血色瀑布,像血香槟酒,从男生的头顶飘扬倾落。
容薰洒完了一箱百万红钞,抬臀骑桌,那支球杆被她横放,抬起他的下颌,“漂亮吗?喜欢吗?喜欢的话这些都是你的,你家里很穷吧?还欠了五十万的外债呢,你难道不希望你一夜暴富吗?”
她将一张纸钞折叠成蝴蝶模样,插花般放进男生那敞开的喉咙里,蝶翅伏在他的唇边,随着他躯体发抖而颤动,形成了轻盈的,振翅欲飞的姿态。
她由衷欣赏着这艺术品般,美丽又荒诞的求饶场景。
“你还要告我吗?乖乖。”
当蒋书邈赶到现场,那男生就像濒死的祭品,失神望着那掉落在地的女神头颅,嘴里是一只残破的被濡湿的蝴蝶,呜咽声断断续续,“呜,我不告了,是我错了,学……学姐,我错了,饶了我……我什么,呜,也不要……”
而被容薰请来打球的男人们都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若这是杀鸡儆猴,他们已经傻得半死不活了,有的人还呢喃着妈妈。
蒋书邈没有犹豫,肘臂从她的后背穿过,横跨过线。少年紧紧握住了容薰那持斧的手腕,冷声掷地,“够了!再闹大你这辈子会毁的!”
早在他看到她手机的回复就觉得不对劲了,他试探搜索了下她学校的bbs,果然跳出那显眼的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他从头到尾都看完了,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她转头。
幽幽昏暗的眸光,唇角咬着一缕凌乱头发,肌肤白亮得惊人,也许是旁边站了一座无头女神雕像,阴森鬼气将她缭绕,双唇都暗得像是地狱流淌的血河。
“是你吗?我的小观音?你来救我了吗?”
她唾开那一缕丝,轻笑着,“可惜你来得太迟,渡不了我。”
容薰用手指弹开他的手腕,随后摇臂摆臀,姿势优美提着寒斧,又一次朝着徐标走去。
“救我!救我!救命!!!”
阴影笼罩,男生哭得厉害,“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犯贱,我不敢,呜,再也不敢,救命啊!大哥,你松手行不行?放我跑啊!我要跑啊!”
容薰肩胛骨的肌肉往内陷落,骤然收紧,她又一次被少年从背后捉住,抱住,是清晰的,加快的心跳,血液流动得急促,疏离冷性的声调也加了重音,“不要再过去了!你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