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均,凭什么你走了,咱们留下来送死?
这时候,又有几个秀才家中人挤出来,话头自然是往大海商方家身上推,一时间,大海商方家顿时就成了头上长疮脚板流脓的坏蛋,孙应龙满意让那些人把几个秀才领走,其中一个秀才涨紫了脸要破口大骂,顿时被家人一把捂住,生拉硬拽死死拖走。
放跑了几个以后,孙应龙阴阴一笑,“小的们,给本官掌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的嘴。”有几个锦衣力士手快,顿时伸手过去就给跪在地上的秀才一个大嘴巴子,孙应龙缓缓接了一句,“用刀鞘。”
众人顿时心领神会,这锦衣卫的绣春刀就是缩小了一些的雁翎刀,刀鞘是木质的,末端裹着一层黄铜,这用刀鞘掌嘴,基本上,那是不死也毁容了,这些秀才本来就看有人被带走,心中开始不平,这时候一看不妙,当即就有人大喊,“我招,我招,是方家,伍开希被他舅舅方勉之抱怨少赚了银子,就出了这个主意,方家出了一万两银子……”
群众大哗,刚才指认方家,毕竟还不是点名道姓,又没有具体到数字,这就好像后世说某贪官,只说这是贪官,愤恨不大,但是你要振振有词说他在某某工程贪了几千万,某工程是豆腐渣工程,因此还死了人,顿时就要群情激奋。
这种故意把视点往某一个人身上拉,最后为了求活路,肯定会瞎编乱造攀诬的诱供路数,那是大明锦衣卫拿手的,等到那秀才高声喊出来,孙应龙顿时就冲看管那秀才的锦衣校尉使了一个眼色,那校尉微微点头,刀鞘一挥,啪一声闷响,顿时打落了这厮满嘴牙,呜呜呜声中,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囫囵话来。
孙应龙要的只是有人攀诬,到时候自然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会振振有词说,那是我亲眼在宁波府学门口瞧见某某秀才亲口说的,至于证据,有证据也不需要向老百姓出示,死活么,更加不需要交代了。
那校尉一刀鞘就打落了秀才满嘴牙,而且他出手极为有技巧,因为是在说话的当口敲的,一刀鞘下去,牙齿把舌头都挫掉半截,基本上,这秀才下半辈子就是个哑巴了。
孙应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大家都一样,锦衣卫衙门的威严何在?皇上的威严何在?还如何敢夸口给国丈出气?
放掉几个让人千恩万谢,但说白了还是为了整死剩下的人,三代不得入庠云云,哪里有赤裸裸的敲打来得痛快,这剩下的百十个秀才未必会死,但必然会残废,然后还要剥夺生员资格,余生之凄惨,却是已经可以预料的。
一时间,血沫子横飞,秀才们瞧得汗毛根根直竖,大头瞧了就大声叫好,而小窦子,却是有心人,他暗中观察孙应龙的手段,忍不住佩服,这种手段,那是在锦衣卫衙门当中慢慢成熟起来的,可不是他一个小太监自以为聪明就能领悟,不过,今儿他瞧了,的确叹为观止,这种拉一个打一个的手段,栽赃陷害的手法,简直如行云流水一般,忍不住暗暗记在心中。
百来个秀才被锦衣卫用刀鞘扇嘴巴子,这场面何其之壮观,围观的人大声叫好,这既是人的劣根性,中外莫不如此,国人看砍头,国外看绞首,理同其一,没有高下之分。
而孙应龙以这一幕为背景,大声宣读这些秀才被革去功名,若有不服,可往有司上诉云云,就这么个狡猾残忍的锦衣卫副千户,还有人大喊青天大老爷云云。
小窦子当初还担心激起地方反弹,可如今看来,这事儿却是办得极为漂亮,却可以去给国丈报个喜儿了,好歹让国丈舒一口气,免得腌?H气憋在心中憋坏了。
“孙应龙,过来,过来。”大头看得抚掌叫好,忍不住冲孙应龙招手,这个趾高气昂的锦衣卫副千户,瞧见大头冲他招手,顿时脸上堆起笑来,一溜烟就小跑过去,“单小爷,有什么吩咐。”
“孙应龙,你办事,我放心。”大头伸手就要去拍他的肩膀,他虽然个子高,却也还没到可以随便一伸手就拍一个七尺男儿的肩膀的地步,不过孙应龙却是有眼眉,赶紧弯腰下来,点头哈腰,好让大头顺利拍到自己肩膀,大头就拍了拍他,满意地问旁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