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日后去坐那个位置的,绝对都会仇视取缔漕运的郑国舅的。
尤其这些喜欢闹事的,大抵为普通人家出身,事关他们的前程,若是考不中进士,退而求其次,还有个指望,可如今一下取缔那么多衙门,岂不是说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他们自然就不忿了。
“不若我等组织起来,总要搅黄了这事儿才好。”其中一个读书人就开口说到,他这一提议,众人纷纷附和,读书人本就有破靴阵的惯例,等后来顾炎武更是直截了当地说,所谓求取功名,大多不过为了获得一个大老爷的身份,说遍天下皆是假儒,生员好谈王霸之学,不过和山村老农闲来谈论皇上吃肉夹馍一般。
“玉衡正为此事。”樊玉衡大声道:“我等读书种子,才有资格决断朝政,那郑国舅算什么!所谓任贤臣远奸佞,国朝三百年,哪儿有决断国事的国舅,我等应该号召苏州府所有的读书人联名上书,弹劾那郑国舅。”
苏州府有句俗话叫做[满城文运转,遍地是方巾],可想而知读书人有多少,真要所有的读书人都联名,那肯定是弹劾谁谁倒霉。
樊玉衡这一说,众人顿时幸福起来,这泥马,是东汉太学生的壮举啊!整个房间内数十个儒生兴奋地浑身颤抖,有个叫黄飞叶的大声就道:“玉衡兄,你素有大才大志,我等唯你马首是瞻。”其余人等纷纷赞同,七嘴八舌道:“就是,玉衡兄可为首。”
听众人这一说,樊玉衡亦兴奋地鼻翼冒汗,虽然身上元色直缀有些单薄,这时候却感觉到火热火热的,感觉到有一种为国为民的心情在胸腔内澎湃着,当即举拳大呼道:“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联络附近的士子,待到凌晨,直奔苏松巡抚衙门。”他虽然不屑郑国舅,可也清楚得很,那郑国舅身边锦衣卫无数,更是有一堆据说是扶桑的姬武将,而苏松巡抚,历来就是软柿子,最好欺负的,这几十年来,苏松巡抚也不知道换过多少任,其中有三分之一下台和士子冲击衙门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