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无关。

她爱过的人死在春末,她的生父在盛夏离开人间。她的长姐第一次在她面前犯病的时候正是严冬,手臂伏在锦被中, 细瘦透白,像雪,鲜血呕出来又灼眼刺目, 像六瓣的骨里红。

所谓天潢贵胄、万金之躯, 在病痛面前也没什么尊严。长姐的指甲几乎掐进傅蕊肌肤, 她听见对方在极度痛苦下, 从牙缝中挤出告诫。

“阿蕊, 这是一条地狱路,而你不必走。”

傅蕊从此再也见不得白雪红梅的景致。

人们总说,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但傅蕊喜欢秋天, 譬如此刻。

园中开满了花,丹桂, 蔷薇, 秋海棠。芳园的主人太怕寂寞, 她喜欢无时无刻的热闹,所以这里终年都有鲜花盛开,仿佛永远不败。

不过,今天倒和往日有所不同,有一些人去了红松围场,她的母亲,她的姐姐,而她独留在京中,可以享受一下短暂的自由。

傅蕊站在一树木芙蓉下,捏着张淡青信笺,片刻后,转身步入廊中。

与此同时。

距离西京五百里之外的凤翔县,芦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