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扶着连清的胳膊,主动告别他:“那你和你弟弟回家吧,后天必修课见…”“好,笔记不着急还我,bye!”连清被弟弟拉扯得有些疼,硬着头皮向林頔挥挥手。他刚和说完就被弟弟大力往前一拽,手腕上瞬间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连逸看起来很生气,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用力拧着连清的手走了很久,等放开时哥哥的手腕骨附近已经红了一大片。他看着哥哥手腕上一圈红,心里后知后觉升起来一股过意不去刚刚那个人看起来其实还可以,自己干嘛这么生气?连逸有点别扭地问:“就是他?”“什么就是他?”连清在连逸直勾勾的目光中反应了好一阵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可置信地抬起手,缓缓指向自己:“你觉得我跟林頔?他比我还瘦,是个白斩鸡。”他这个弟弟不仅幼稚,脑回路也较普通人有些不太一样,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解释他却能理解出第二层意思。连逸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重新看向连清,问他:“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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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7 19:09:28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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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吗?”连逸卯足了劲给周芸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周芸是他女朋友,和他一样也是个华裔,前凸后翘的身体上只挂着两块布,永远走在潮流尖端,比如热爱美黑,比如第一代磕cp。她摸了摸男朋友的肌肉,真诚地奉劝他:“现在正好,不要再练了,女孩不喜欢太猛的。”连逸觉得她审美有问题,自言自语:“还是猛一点好…”放学后连逸要去他哥的学校等他,周芸不乐意,难得跟他撒娇让他别去:“你哥都是成年人了,肯定不想和你这种小孩混在一起,你每天屁颠屁颠等人家多烦呀。”这话连逸不爱听,反驳她:“我怎么就是小孩了?我比他还高!而且他学校回家那条路上之前出过好几次事,我不接他出事怎么办。”周芸撇了撇嘴,摆出一副“好吧”的表情。临走前她拉住连逸:“Honey,你今天都忘记亲我了!”连逸是真忘了,他最近总在想他哥的神秘男朋友到底是谁,甚至和女朋友在一起时都心神不宁。他看着周芸明显不太高兴的表情,硬着头皮凑过去亲了她一口。女孩的嘴巴软软的,上面有唇膏的黏腻感和化学香精的气味,口腔里还残留着口香糖的薄荷香味,连逸搂着她,胸腔被女孩的身体和一对饱满的胸脯挤压得有些透不过气。就在这个间隙,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问题:哥哥的嘴巴是不是也是这样?虽然他没有碰过,但知道肯定不是,哥哥的嘴巴常年干燥得起皮,一到冬天还会流血,亲起来大概是吻刀刃的感觉。一想到这里,连逸的身体忽然变得燥热,仿佛浑身血液都被煮沸,扣着女孩肩膀更猛烈地吻起来。两个人难舍难分地分开时周芸都被今天连逸的热情臊得有点不好意思,挽着他的胳膊害羞地问他:“去我家吗?我家现在没人。”连逸睁开眼看到周芸面孔的瞬间迸出一大股酸涩的失落感,好像他做的一个云端美梦忽然被敲醒一样,他躲避开周芸期盼的目光,委婉地拒绝:“周末吧,平时我得去接我哥。”连逸带着一身未消退的情欲气息,跟路边石阶子里迸出的杂草香气混合在一起,一路混去了连清大学门口。等他在挂着校名的石碑旁站了二十分钟时,才发觉这是三月末,春天来了。春天是奢侈品,那是住在四季分明地带的人才享有的特权,他只听学校里几个高中才来美国的留学生提起过国内老家,春夏秋冬,每一个都像一辈子那样,四个就是不同人的四辈子。连逸听着羡慕,因为他们这座美国西海岸小城市从没有春天,永远都泡在被太阳照射的浅水滩里,湿热,黏腻,咸。等哥哥的过程中连逸没什么耐性,一只脚无所事事地踢地上的石子,把它们踢得抱头乱窜。他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人等来,可惜等到的是两个人。连逸不太高兴,但他忽然想起连清说林頔是白斩鸡,小人得志般涌出一阵得意。他年纪虽然小,该长的地方一个没少,因为经常在学校里和一帮白人篮球混战,甚至练出一身相当可观的肌肉。他这么想着,正好对上连清的眼神。连清正朝他走来,阳光打在他轮廓上,把他整个人照融化一般。连逸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