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减算什么事?反正电影出来以后完整版会在民间网盘流传,该磕cp的粉丝一个不少。”连逸明白了,他的宿命就是活在网盘里,像初中男同学偷偷传阅色情片那样被无数女孩交换于网盘。但李星星已经接了,他毫无选择余地,只能一脸苦相地拿起李星星临走前扔在他家的剧本重新读起来。电影暂定的名字叫空中爱人,他要演的是一个疯狂爱上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的神经病,内容大胆,基调阴郁,看得出导演想往国际上送。他当初被李星星抓去不情不愿地试戏时只读了一小段剧本发现自己爱人是虚幻时崩溃的场面,也是整部电影里难度最大的发疯场景。连逸硬着头皮试戏,然而当他开始演时头脑中忽然迸出七八岁起至今每夜缠着他的光怪陆离的噩梦。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演完就被导演当场敲定,李星星兴奋地跑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导演在后面跟人夸了你好几句,说你有演神经病的天赋。”连逸白眼一翻:这哪是夸人的话。可他还是不想演,因为里面有一大段露骨的激情戏他演的角色和幻想中的人避着父母在卧室发疯一样做爱。即使到时候会清场贴胶布,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要和另一位男演员演这样的桥段。想着想着他就烦躁地踢了一脚沙发,试图靠力的消耗平衡内心的火气,没成想火气没平,倒是因为这一脚实在太用力把自己脚趾踹肿了。连逸疼得“嗷”了一声,捂着自己肿起来的脚摔躺在沙发上,从嫩粉色睡衣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偷偷谈的女朋友发了一条没头没尾的微信:同性恋真那什么人。女朋友那边立马回复:放屁,德哈绝配。好吧,连逸永远理解不了诸如他女朋友一样的磕cp群体,恹恹地放下手机,站起来蹦去阳台抱起一个卷起来的粉色瑜伽垫搬来客厅,打算做做俯卧撑静心凝神。李星星沉迷占星算卦,非说粉色是他的幸运色,只有做到全身皆粉的那一天才能红,于是大到家具橱柜马桶,小到睡衣拖鞋瑜伽垫,全都在李星星的威逼利诱下换成了粉色。要说净土,他家只有一处他的卧室是一个宇宙博物馆,桌子上放着一个原子结构架,床边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展示柜,上面摆满了各种星球模型,正对床头的地方有一个小型投影仪,日复一日地投射着1995年哈勃深空场的局部图像。其实04年和12年NASA发布了拍摄更深远的哈勃超级深空场和极端深空场,几乎追溯到宇宙诞生之初,但连逸始终执着于初始那一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连逸不仅仅是物理天文爱好者,他可是正儿八经名牌大学物理系受过系统教育的人,至于为什么跑来娱乐圈,连逸自己的答案是天生丽质难自弃,长得太帅总会被人发现,况且搞物理工资实在太低,他的大学同学几乎没人坚持下来,要么去金融界,要么去互联网界,要么去创业骗投资人钱,而像他这种长得帅的就必须来娱乐圈。就在他身残志坚拖着一只肿脚在粉嫩瑜伽垫上做单脚俯卧撑时,门铃忽然叮铃叮铃狂响起来,连逸最怕这种尖锐的声音,当即吓得趴在瑜伽垫上表示投降。可门铃并没有因为他的投降停止叫唤,连逸气得在原地大声“啊”了一声,翻滚一圈滚下瑜伽垫,踮着一只脚一蹦一蹦挪到自家门前,靠着门框勉强保持平衡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漂亮男人,瘦长型,刚一米八的样子,看不出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几岁,手里端着一盘蛋糕,看样子是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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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4-07 19:09:38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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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那个漂亮男人先对他打了个招呼:“我是你邻居,刚刚下班回来时看到对面有人搬家,就把烤好的蛋糕拿来了。”连逸支棱着半瘸的腿,斜靠在门框上,看起来像一个不许人进来的动作。“啊,原来是邻居,不用这么客气的。”他靠在门口说完并没有移动,而是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男人,从连清脚下的休闲鞋扫视到手里端的蛋糕,再到脖颈与脸,当连逸的眼睛略过脸的一刹那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酥麻感觉。连清依然捧着蛋糕,小幅度地观察了一圈连逸家格局和自己家大致一样,从玄关看去只能看到客厅,一张茶几一个沙发,茶几旁靠着一把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