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脑后，纤细白皙的手指随意捏着一缕，她的长相偏向古风柔美这一类。甩着头发的样子，就像画里穿着华丽，盛气凌人，带着不识人间疾苦的天真和高傲。

该拿她怎么办呢？陆枭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慢慢蹲下来，两人视线终于齐平了。陆枭自然地握住她的脚，果然是凉的。夏日炎炎，体热的他握着正好舒服，但他心里全是愧意。

明明知道她体寒，居然让她光脚出门。院子里虽然收拾得整齐，但是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是他欠考虑了。

他将两只小脚都握在手里，全方位包裹着，努力用自己的手掌的温度给她暖暖。看到许小水眼尾微微上挑，眼里漾出一丝丝笑意，整个人便像素雅的山水成精了似的娇艳妩媚起来。

“我和婆婆借双鞋给你先穿着，我等下出去给你买。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等下给你带回来。”他的语气温和，许小水自然顺着台阶下，没在冷脸相对。

太阳暖和，她懒洋洋地搭着头，声调软绵，一个“好”字拖着长长的音。关于要带什么，她显然需要先思考一番，花生牛轧糖？米花糖？不对，“我要吃肉！”

肉才是小水记忆深处最美味的东西，她终于找到了，当然糖也很不错。凡人才做选择，妖大王当然什么都要了。

“好，等我回来。”他和安婆婆说，午饭不用做了，等他带回来就行。安婆婆立马就想拒绝，但是陆枭说想给许小水带，都一样的。

陆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他原本是想先把许小水抱回去再走，不过晒得舒服的许小水此刻是绝对不想挪窝的。

“小水，来，先穿着婆婆的鞋，等你男人回来就有新鞋穿了。”安婆婆把一双干净的布鞋放在她面前，许小水礼貌地说着谢谢。

结果下一秒，婆婆就拿出纸壳抱着的糖，许小水一开始还只是好奇地盯着，直到小麦色的糖块出现在眼前，她微微反应了一秒，随即开心地坐直起来，手往外面伸着，“是糖！”

好像是不好意思去拿，但是又很想要的样子。

“快吃吧，婆婆家里正好有一块，给你尝尝好不好吃。”安婆婆笑的慈祥，像一束光从她身后打来，光辉照人间啊，许小水感动得快要流眼泪了。

脑筋转得飞快，小嘴不要钱地往外面丢好听话。安婆婆被哄得开心，恨不得家里再多几块糖。目光温柔，说话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许小水听着觉得有些像她生出灵智那个湖里的一个乌龟奶奶。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生出灵智的，只是记得那时候周围总是热闹的。灵气也充裕，只是慢慢地，等她终于又灵识的时候才发现大家都不见了。顺着水流她四处飘荡，偶尔会想起乌龟奶奶悠长缓慢的声音。

许小水有些痴痴地望着安婆婆，透过她脸上的皱纹，她似乎看到的岁月的悠长。

在某种程度上，明明水妖的生命更长，但是对生活的感知对生命的体悟让凡人更加懂得时光的珍贵，以至于能够散发出岁月的酱香。

“婆婆你真好，我喜欢你。”她说的直白，眼里的喜爱不似作假。

安

婆婆捂着嘴，有些不好意思了，“哦哟哟，婆婆也喜欢你，小姑娘长得真好看，说话也好听。”

颜值即正义，被许小水五官征服的安婆婆现在觉得好看的人就是踩着别人（具体指陆枭）都是对的，还愿意哄你，那简直就是小菩萨啊。

两人瞬间对上胃口，聊得很畅快。虽然偶尔有些驴头不对马嘴，但是彼此都很开心。小院里老人的笑声，女人的笑声混成一片，微风也过来凑热闹，蝉鸣鸟叫，这是最美好的风景。

这边，出门的陆枭第一时间去了小县城的国营商店。虽然挂着国营商店的牌子，但看着和大点的供销社差不多。陆枭看了半天才下手，选了半天买了一双布鞋。没办法，其他鞋要么太硬，要么质量太差，只有这个看着比较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