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鹿佑青的视野逐渐模糊,自心里滋生的酸涩流过她的四肢百骸,如附骨之疽般撕咬啃食她的心脏。

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颜鹤看到?她之后只是平淡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颜鹤对她的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甚至就连刚才休息的时候,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她想念颜鹤想念的快要疯掉,在?每个漆黑的冷夜蜷缩渴求梦里的颜鹤出现给予她爱抚, 见到?颜鹤之后拼命忍着自己疯涨的欲望让颜鹤看到?她的改变, 她想让颜鹤能多注意?她一些, 不?需要很?多,只是和她无意?间对视的一眼,就那么一眼, 就足以令她死寂的心再次复燃起来。

可是, 阿鹤好?像完全不?关注她。

这九个月, 她难道已经不?再爱她了吗,她难道已经想明白和鹿佑青在?一起只是无端耗费自己的精力决定丢掉她了吗。

她已经被丢掉了。

昨天医生对她的诊断像是一场梦魇, 不?断折磨着精神脆弱的鹿佑青,她已经如履薄冰, 可是现在?她心里现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凐灭在?自己见到?颜鹤产生的绝望中?, 她不?想和颜鹤分开,不?想放开这仅剩的机会, 可是她没有?办法再做到?对颜鹤撒谎了。

阿鹤就是因为她之前的满口谎言变得害怕她恐惧她,甚至不?假思索地想尽所有?方法只是为了要和她断绝关系,那样的日子鹿佑青不?想再经历,鹿佑青无法忍受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感觉再次如坠冰窖,她不?可以再让颜鹤看到?以前的她了。

能做的方法她都已经做了,她费尽心机,用了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只为了让颜鹤对她的感情能多留存一些,可是好?像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丢失的再想找回,无论多么渴望也?终究找不?到?了。

她们的距离好?不?容易才能在?独木桥上走近一厘米,却马上又要分开数米,鹿佑青却没有?任何办法,她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和颜鹤之间产生的距离越来越远,颜鹤向前走着,抛却身?后的所有?连同鹿佑青,可是鹿佑青却停在?原地,守着回忆浑浑噩噩度日。

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计划在?鹿佑青的心里宣告死刑,那些心理活动终究只是鹿佑青一个人的自娱自乐。

鹿佑青伤心到?流泪,一旁的化妆师看着她突然落泪的样子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鹿小姐。”她惴惴不?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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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佑青低下额头,抬手?轻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闷闷的:“没事,我们继续拍摄吧。”她扶着一旁的树,撑着自己已经哭到?虚弱的身?子站起身?,却在?抬头的片刻余光里落入了一道人影,鹿佑青的呼吸忽地滞住。

颜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明显发现了她的异常,眉头都是蹙起的。

鹿佑青顾不?得自己的狼狈,忙转过身?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她不?能被颜鹤发现一丁点不?对劲的地方,阿鹤此番来到?清城,绝对不?是想要看到?她这副和之前相差无二的样子的。

至少要在?阿鹤离开这里之前,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努力改变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发靠近,鹿佑青紧张得全身?紧绷,她深呼吸让自己能更快恢复。

“鹿老师。”是和颜鹤一起的那个模特在?唤她。

职业素养让鹿佑青很?快调整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礼貌笑容,她转过身?,视线掠过看着的颜鹤,像被烫到?了一般飞速移开了视线落在?夏晚身?上。

“夏小姐,好?巧。”

颜鹤的眉头微乎其微地蹙了下。

“这位是颜鹤,是之前宁导那个节目的一个参赛者,我今天约了她来这里拍摄,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夏晚还记得昨天导演告诉她她的摄影师换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