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信的。
“再说吧,我去睡觉了。”曲年真的懒得再说下去了。
“嗯,等我回来带你去。”程靖昱微笑着看曲年房间的门慢慢关上。
巴顿开心地把曲年送回房,摇着尾巴又朝沙发上的人跑了过去,毛茸茸的尾巴影子映在墙上像一根茂盛的芦苇。
像皮影戏一样,芦苇被人撸了一把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摇晃的幅度慢慢变小,最后垂了下来,最后小心翼翼地趴到了对方的膝盖上。
第二天曲年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程靖昱早就走了,阿姨今天没来,曲年也懒得通知她,蓬头垢面打开电脑写论文,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结束。
交完初稿后,他才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放空。
好一会才打开了手机,关了飞行模式。
其实平时根本没什么人给他打电话,这样的行为到底在防谁曲年也说不准。
然而墨菲定律永远不会迟到,平时安静如鸡的手机这会打开却弹出来了好几个电话和信息,信息是沈州的,但电话不是。
曲年点开通知栏看见未接电话的号码后瞬间坐了起来,算得上惶恐地倒在床上数了数未接电话的个数,心砰砰跳,最后纠结了半天才擦了擦手心的汗回拨了过去。
嘟嘟……
通了。
“喂?”曲年试探般地开口。
“啊!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怎么办啊年年!”
对面接通电话后情绪瞬间爆炸,嘴里乱七八糟喊着他的名字然后源源不断的哀嚎:“他们说没找到。”
曲年原本内心隐秘紧张的开心忽然被对方嘶哑的哭腔所浇灭,急忙开口道:“妈,怎么了,你慢慢说。”
“年年,他们说没找到小远,今晚原本不是小远值班的,都怪他好心非要替别人的班!你快回来,怎么办啊,年年我该怎么办啊。”
“快来救命啊!!!”
话筒对面的女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只会哆嗦着重复话语,曲年听着李秀春的只言片语,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时候旁边有个人接过了电话,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勉强开口道:“请问是曲工的哥哥吗?昨晚我们郊外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现在消防队还没找到曲工,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照看一下伯母吗?她的情绪现在十分不稳定,地址是……”
男人越说越哽咽开始崩溃道歉道:“对不起,今晚原本该我值班的,但是曲工人很好,每次我们有事他……”
耳朵里面嗡嗡的,曲年甚至在听完后呆滞地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按了半天才把对面的嘴给挂断。
他空洞地坐在沙发上快十分钟才想起来打开手机,然后点开了新闻频道。
“1月14号晚,A市位于东郊机场旁的一处化学工厂发生爆炸,截止目前死亡12人,受伤67人,失踪8人。”
啊我就说最开始那个工厂爆炸怎么着笔有些多,原来是弟弟在这里出事了啊
曲年都这样了还写论文,天呐,我有什么理由不写
三刷完才发现小程也有很多细节伏笔啊, 办退学时没有带走的行李,还有电话
弟弟和妈别作妖了,真的是一出事才会想到小年,火大这妈
啊啊啊啊妈咪什么时候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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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凌晨的机场里候机的曲年心里没有任何的悲伤,甚至格外的平静。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之前和曲聿远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曲年已经记不清每个新年、生日他偷偷向老天许了多少个愿望,没想最后一语成谶灵验的是这个。
到达电话里说的地方时,曲年又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一个高个子男生浑身脏兮兮地举着电话跑过来,眼眶红肿地询问道:“请问是曲工的哥哥吗?”
“是,我叫曲年。”
“你好,我叫刘成阳,是曲工的同事,曲工刚刚找到了,阿姨也跟着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