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
不远处,清冷的声音传来?。
南扶光被?打断了思绪,转过头?去,不料望进一双如秋水般不染尘的黑眸,那应该与神凤并肩而立成为世界意志宠儿的人?,此?时?正平静地望着她。
不知为何,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在地卷曲了下,那种肆意操控高高在上之人?情绪的罪恶感,夹杂着扭曲的快意,短暂地烫了她一下。
她冲宴几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若你不喜欢这样,你可以提出来?。”宴几安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我没有这种经验,也不知道与其?他?女子保持什么样的相处才叫适当距离……所以,若你不喜欢,就提出来?。”
二次强调确保了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南扶光问:“你可以不要亲自教鹿桑或者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练剑吗?”
这对鹿桑一点?都不公平。
没有剑修会拜一个不教自己练剑的师父,这是一笔血亏生意。
宴几安当然也知道这要求无论怎么想都不太合理?,他?沉默了一瞬,抬眼道:“可以。”
南扶光唇边的笑容却保持不变,她学着用同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不。你不可以。我开玩笑的。”
……
宴几安的寝殿一如既往,没有多出其?他?东西,当然也没有少一些?东西。
南扶光一脚迈入后迅速地观察了一遍,并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很像是一只?巡察自己领地的猫,警惕又充满了攻击性。
这一切落入宴几安眼里,他?有些?奇怪,但是没有出声提醒,只?是顺手褪去外袍便在榻边落座。
榻上茶案上还放着没用完的止血散,是之前谢鸣拿来?的,小?老儿放下药的时?候脸上就写满了不确定,宴几安本来?就没对它?能起作用报有什么希望
结果果然不太有用。
给自己换了两次药后,宴几安不意外地发现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趋势,反倒是安魂草混杂着血腥气息一只?萦绕在他?鼻尖颇为扰人?,伤口?泥泞的模样也不太好看……原本他?就没准备再碰它?,故而这一瓶药便随手搁置在最后一次换药的地方。
但。
眼下看着南扶光靠过来?,好奇地捡起瓶身打量,宴几安想的是用也不是不能再用一次……
反正又不是什么毒药。
手中拽着瓷白的瓶身,花了一点?时?间意识到这已经是药阁能够拿出最高成分的配方,南扶光直直看过来?,宴几安刻意让她多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叹气,放轻了声音:“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
他?一边说着褪去内衫,有些?血污的白色内衫堆积在腰间,露出精壮的上身,或许龙族是冷血动物的缘故,他?本人?也白的像身上并不存在血液这种东西。
……如果不是胳膊上已经有发黑的血在往下淌。
南扶光握着药品的指尖发白,宴几安似乎没有看到,让了一点?位置出来?,然后拍了拍身边榻子上的一席空位,“日日,来?。”
这自然而然的动作让南扶光想到了她小?时?候,刚刚拜师完毕那段日子,每次修炼之后云上仙尊也会拍拍这榻子让她往上爬,那时?候茶案上总会有一杯备好的凉茶和一盘她喜欢的点?心。
一切好像都未变。
一切好像又已经面目全非。
为了一堆根本不值钱的黑裂空矿石,南扶光概念里的修仙界变了,眼前的人?也变了。
南扶光坐在了空位上。
两人?挨得有点?近,她下意识后撤一些?,却还是轻易嗅到除了草药与血腥之外,熟悉的冷调木香传入鼻腔。
“这些?日子,你一心扑在那杀猪匠身上……我还在想你多久才能自己发现为师也受伤了。”宴几安缓缓道,“没想到,最后是我自己先没忍住要告诉你。”
南扶光不答。
她正低头?观察面前的伤口?,这伤口?果然比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