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压的很低,他嗓音冷厉生硬:“本?尊未结契道侣南扶光,不过金丹后期修士,阳寿数百余年尽其数,待其寿终正寝,再考虑此事?。”

众人:“……”

啊?

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像是没?看见他们脸上的梦游神情?,宴几安道:“沙陀裂空树枯萎至今也已?成百千年,这最后几百年,再等等也无?妨。”

众人:“……”

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

宴几安恹恹道:“等也得?等,不等也得?等,剩下的悉听尊便,本?尊恕不奉陪。”

扔下这句话,他站起来?,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拂袖而去,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人们欲言又止,云天宗宗主谢从长吁短叹,后续追上宴几安,道仙尊您这又是何苦。

这结契本?就?是为真龙镀鳞,强行捆绑,如今镀鳞结束,无?论是其他任何人甚至是南扶光本?人都再三要求解除结契,唯有云上仙尊坚持不肯。

那挂在后山姻缘树上的木牌,曾经解下来?又被他亲手挂上去。

宴几安思来?想去许多,说不出所以然来?,他想说他这些年做的让南扶光开心的事?并不算太?多,甚至基本?一直在惹她生气……

如今她如何想,如何厌他,他几乎都快已?经无?所谓。

唯独解除道侣结契这件事?,他不想以单方面通知她的形式。

哪怕时至今日他们已?经走到如此境地?。

他不想这样对待她。

……

大概是日思夜想造成的夜长梦多。

宴几安又梦到了过去的事?。

自从那个人坦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再也没?有在梦境中与他的师父会?面,但这一次倒也不必再有道陵老祖口述,他自然的以梦境形式,忆起曾经过去的很多曾经遗忘的画面。

这一次他梦见的是,那个人将鹿长离带回来?之后又很多年之后的事?。

那时候宴震麟与鹿长离已?经成为少?年少?女,不再如幼时那般无?所谓亲近,鹿长离总是粘着他,他有意躲避且行为越发?明显,搞得?那个总喜欢用他们打趣儿的人开玩笑的次数也肉眼可见锐减。

「孩子长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

手拖着下巴,男人笑眯眯的,好像有些无?奈但也觉得?有趣。

他不厌其烦地?说着这话时,宴震麟低头翻着膝盖上那本?早就?翻烂的剑谱,头也不抬,剑谱翻到最后一页,一招一式拆解重组,他的剑法也停留在某个阶段无?法精尽。

眼瞧着少?年因此越发?沉闷暴躁,一开始就?坦言大实?话,道自己?对剑术一窍不通的男人难得?这一次没?有再敷衍的“哈哈哈”,而是摸摸鼻尖,道给他请个老师。

宴震麟闻言不屑一顾,自认为那时放眼天地?六道,无?一人可为其师。

那人抚掌笑称:「不一定。」

下一瞬,在少?年一言难尽的目光注视下,他自怀中无?比随意的掏出一把弹弓。

当前者忍不住烦躁的问他「你又在这耍什么花枪戏耍」时,男人微微一笑将弹弓随意往身边一掷,下一瞬,金色的光芒刺眼,弹弓化?作人形,立于男人身旁。

年龄比少?年稍年长、个子却比他矮一些。

一头长发?凌乱,在她低头梳理头发?时,男人指着冷着脸的少?女介绍给他说:「东君。」

原本?背冲二人的少?女听到这二字,像是被激活了什么关键字从此复苏的器具,不急不慢转过身来?。

但宴震麟发?现无?论此时他如何打量面前的人,她始终垂眸看向的,只有那个一把砍骨头似的盘腿坐在大石头上、满脸笑眯眯的男人。

没?来?由的,宴震麟感到心中一阵不快,他蹙眉问:「这次又是介绍什么人来??」

语气少?有的不客气。

「这次不是介绍给你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