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正确的规则,她可以看着整个村落的人去死,也不觉得自己该为他人牺牲。

而此时?此刻,作为一把血淋淋的、千疮百孔的武器,她被?迫围观了鹿家?娘子伤痕累累地被?一个英俊的男人捡走,然后又变成水灵灵的大美人。

那个眼睛大概长在屁股中间?的男人在她的身?体里放入凤凰灵骨,让她长出了翅膀,耐心的教导她t?如何地飞起来。

他们所在的地方隐世而僻静,小小的村落有走到哪都会对他们微笑的村民,家?中还有一个更年轻的少年,看得出鹿家?娘子大概对此少年一见钟情。

世界上并没有输了竞选反而过得更好的道理。

所以在目睹鹿家?娘子笨拙地扑腾翅膀,然后从半空中落下掉入她心仪少年的怀里的画面时?,南扶光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镜子。

白头发的男人笑得眯起眼,一只手支着下巴,像是不在乎那面看上去很贵的镜子摔得四?分五裂,好像反而很欣赏她的破防:“羡慕了?”

南扶光面无表情:“羡慕什?么??”

她又问:“羡慕她被?一个眼睛长在屁股中间?的男人带走苟活?”

该灰白记忆碎片到此为止。

……

之后,南扶光又捡到了一片稍微有一些颜色的。

进入记忆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又在踹碎镜子之后经?历了整整七世主人,彼时?她从一把“有点丧”的利器变成了“睁眼与世界为敌祈求来个人打个响指消灭一半的人我是哪一半都行”的灭世杀器。

她走向?混沌处时?脑海里偶尔在想?“这一切结束了吗”偶尔什?么?都不想?,她知道混沌的尽头,那个白色头发红色眼睛的男人应该还在等待自己。

就像是等待着一把趁手的武器从练剑炉中新鲜华丽出炉。

但?这一次有所不同,一路黑白灰犹如通往黄泉的道路之后,道路的尽头不是那个变态的白发男,而是那个眼睛长在屁股中间?的男人。

这一次他站在了她的对面,微笑着冲她伸出了手。

整个灰白的画面中只有这个男人是有颜色的,色彩明媚和鲜艳,仿若这人登场开?始便是踏着七彩祥云而来。

南扶光为此沉默了下,想?问问过去的自己是不是脑壳有病,又可能是彻头彻尾的颜控或者恋爱脑,作为正常人不能够至少不应该为一个简单的示好动作就为对方在记忆中涂上浓墨重彩的颜色。

男人啰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不笑的时?候也微微上扬的唇角因为拥有笑意而上翘得更加明显。

当他将?宽大的掌心朝上,有一枚雪花飘落又迅速消融。

南扶光茫然地想?,她在鬼鸣鸟的歌声中好像看见过眼前?的这一幕

他说,他叫宴歧。

宴几安他爹那个宴。

无为在歧路那个歧。

……

接下来的记忆就都是有颜色的了。

但实际上站在它们中间?的南扶光非常茫然,她心想?如果生命记忆因为被?这个眼睛长在屁股中间的男人带走而有了色彩,那她迟了鹿家?娘子整整九世。

哪怕三界时?序不同,放在他化自在天界也得好几百年,她到底在开?心个什?么?劲?

还给他上色呢,她应该怨气冲天的。

但?就像是对她看见杀猪匠的第一秒就因为对方的脸果断要求交友的行为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一样

当对方把她这个三界六道第一大杀器变成一把最?多杀麻雀的弹弓放置在胸前?怀中的时?候,她只是因为弹弓的形象有一瞬间?的恼怒,很快这份暴怒就因为男人结实胸膛的温暖与明显隆起的线条勉强平息。

他不像她过去的任何一位主人一样,得到她时?要么?欣喜若狂,要么?压根不知道她的价值所以无动于衷。

他清楚地知道她的价值,并且无动于衷。

在走向?那个人人都会对他们微笑的僻静村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