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光脸上空白了?一瞬,而后?迟钝地“噢”了?声,一扭头看见脚下所有的人都成了?蚂蚁般大小,扛着装着鹿桑喜轿的那些人好似也化作扛着一块蜜糖的蚂蚁,缓缓前进。

这屋顶确实有够高的。

南扶光又坐下t??了?。

宴歧看着她一惊一乍的倒是没有不耐烦,甚至特别?有耐心?甚至是温和的,他问?她还有没有别?的问?题,趁着现在可以一次问完。

一下?子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以后?再问?又会怎么样?

南扶光内心?忍不住抬杠,但表面上却特别?配合地摇摇头,想了?想道:“我的意见?是关于这件事你再想想。”

大概是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

宴歧的脸上的温和僵硬了?一瞬,一瞬间已经在想她如果?不答应自己又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但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都会指向与她意愿相?反的方向,可能会有些讨人厌,希望她不要把事情搞得那么难做,他会觉得很为难。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够展现?一个开明又开朗,温和又讲道理的光明领带者形象。

“嗯。”所以男人脸上的笑容没有多大改变,若不是很主意看很难发现?他眼中温度降低了?一些,“为什么?”

“你的请求来得突然?又草率,也许是润器润出了?一些不必要的幻觉。”

坐在房顶上的云天宗大师姐说得无比认真,脸上的表情说明,她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难听

她在骂他精.虫上脑而不自知。

宴歧几乎被她气笑了?,停了?一瞬,抬手扶过她额前一缕柔软垂落的头发,她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有些紧张地抬头望着他。

“你这说法不成立,过去?不止这一次润器,你看我多看你哪怕一眼了?吗?”

南扶光一听这话,顿时不懂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说话就变得那么难听,一副好像莫名其妙就生气了?的样子,但看他的表情好像又不像……

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讽刺她。

在心?中默默地骂他一句“喜怒无常”,她掰着手指认真道:“可能过去?的润器方式不像是现?在这样。”

他收回了?手,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好问?题。所以你根本没想过以前的润器方式为什么换到现?在就不能用了?,也没把我上次说过我不需要润器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说的话都是放屁。”

一顶帽子就扣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不过他,南扶光开始低头玩自己的手指。

但宴歧没给她装死的机会,食指弯曲勾着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抬起来:“到底是为什么拒绝,不说清楚今天就在这坐到宴几安洞房花烛完毕第二日发现?自己的大徒弟不见?了?飞上房顶来捞你。”

“……”

南扶光“呃”了?声,没怎么过脑地脱口而出:“当然?是因为你太随便,让我感觉不到这件事非我参与不可的郑重宴几安都能为了?鹿桑跑了?一趟北冥海取鲛纱坐嫁衣,我就只配坐在屋顶上喝着西北风被随口一问?吗?”

说完一长?串几乎没怎么喘气,说完她就闭上嘴深深地后?悔了?。

这话怎么回想都矫情又娇气,和她的人设严重不符合,若是在大街上听见?什么人这样对自己的情郎说话,她会一个字不拉地站在旁边听完然?后?回家鹦鹉学舌学给任何一个想听她说话的人听并辅佐下?酒菜若干。

所以在得到回答前,她屁股又往后?挪了?挪,有些垂头丧气,顺便自暴自弃地撒了?个谎:“算了?,其实不是这个原因……你就当我没说。”

宴歧沉默了?片刻。

“除了?这个之外的部分呢?”

“……没有了?。”

南扶光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压根没在听自己说的那一大段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诚实地有问?必答。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