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的落日渐渐从夏姿山脉一侧降下,黑暗逐渐覆盖上整片森林。
刑从连的前手下们早就四散开来,各自干活,他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抽烟。
外间是饥肠辘辘的高孟人分食仅存干粮的声音,炭火烧得噼里啪啦,混合着父母安慰子女,情侣相互诉说的声音,当然,还有医生最后一遍检查病患状况的声音,总之那些轻柔的高孟语落在刑从连耳中,很难得让他觉得烦躁。
他把烟头弹远,在干草堆上睡下
房门被人推开,段万山蹒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刑从连张了张嘴,未等他开口,段万山一把将门关上。门关上的那瞬间,段万山整个人像是被抽去脊柱,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垮塌下来,砰地摔倒在地。
刑从连蹭地站起,将人扶到干草堆上躺下。段万山躺在草堆上,像是一截蜡烛已经燃烧到生命最后时光,已经用尽他的所有力气。他微睁眼,用一种虚弱却认真地目光注视着他,仿佛有很多话要说。
刑从连非常不愉快:“段老师你这个样子不对,很像是要托孤,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