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情况怎么样?消防车急救车正在赶去的路上,我们还有十分钟就能……”
“知道了。步重华沉声打断他, 抬头向四周逡巡一圈,将熊熊燃烧的车架和毒贩马仔的尸体都收进眼底,说:“吴雩受伤很重,急救车来不及, 我先送他去宁河县医院, 其他事回头再说吧。”
“可是……”
步重华没再听下去,维持着那个半跪在地的姿势摁断通话,转向吴雩。
吴雩已经撑不起全身重量了,大半个人都靠在桥栏边, 蜷缩在血泥斑驳的柏油路面上。这样看上去他人显得很清瘦,衬衣上沾满了血迹和泥灰,鲜血从乌黑的鬓角一滴滴划过脸颊,掉在惨不忍睹的白色衣领里。
他就这么怔怔望着步重华,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像是想亲吻他又不敢。
步重华仿佛没看见这个细微的小动作,一字一顿问:“阿归是谁?”
在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吴雩面上血色尽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半晌才嗫嚅出一个字:
“你……”
“从这里开到宁河县医院最快四十分钟,你可以选择在这四十分钟内构思一篇说辞来应付我,或者也可以什么都不说,四十分钟之后独自一人去面对津海市局和公安部。”
步重华俯在吴雩耳边,每一个字都冰冷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