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端着茶盘,领着个躬身遮首的小太监走进来,“武英殿外的蜂蜜已经清理干净了,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奴才也将小郑大人带来了。”

假扮成太监的郑颂年随之摘下兜帽,“禀殿下,荆虹圣印已经盖好了。”

郁肃璋‘嗯’了一声,向后靠进交椅里,“这次的事,你父亲与你都是大功臣。”

江禄海忙不迭随声附和,“是啊,此番还要多亏了郑尚书心细如发,及时发现了那青釉黛盒的蹊跷,这才让咱们占了先机,借着陛下打压林大人的东风,暗自调教了那畜生几日,乘势安排了这一出引君入彀。”

数月前的京郊别苑,郁棠确实将存放流萤粉末的青釉黛盒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只是她却没能发现,那被盒口一分为二的并蒂棣棠花,在黛盒未开启前并非是端端正正地合成一朵,而是稍稍错开了一个几不可察的细小角度。

郁肃璋是个聪明人,对方既已经查到了流萤粉末,那便极有可能也查到了虎皮手翰。

他顺势而为,借着永安帝与辛氏这出此唱彼和的戏码,提前在武英殿外布了机关洒了蜂蜜,又故意安排郑颂年偷偷离席,以此引得那暗闯别苑的人自露马脚,搭上性命。

“殿下,经此一事便可确定,前些日子跟踪调查咱们的八成就是二殿下的人。”

郑颂年上前一步,“以防万一,可需要臣再加派些人手继续盯着二殿下?”

郁肃璋没说话,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手上的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