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管沈清欢和冯微行为习惯,给她们收拾烂摊子,长大后还得维护她们的友谊,刻这劳什子字。

虽是这样想,但冯炽手上稳稳当当,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突然一道声音传进了耳朵来。

“谢远,你这手帕写的是啥?我看看……哈哈哈哈写的是,谢远是猪哈哈哈哈……”

一阵笑闹声在操练场上响了起来,冯炽侧过脸,看到年近三十的谢远上蹿下跳像只猴子一样抢手帕。

那些人笑得跟关建军迎亲那会儿那样,那手帕估计又是谢远媳妇的杰作。

冯炽给谢远生出了一丝同情,他媳妇失忆不记得他不能吃辣椒这事情有可原,可谢远的媳妇没有失忆,上次是鼻子喝水和辣椒,这次又是手帕写字。

训练会灰尘泥巴入眼,讲究一些的会在口袋里放块手帕,等结束训练后擦一擦眼睛,谢远就是这样的讲究人。

但他这手帕一拿出来,就被旁边战士发现了上面的字。

谢远终于把手帕抢回来了,整张脸都是尴尬的。

他领导都忍不住了,“谢远你和你媳妇咋回事?又闹矛盾了?”

谢远平常话不多,比较老实的那种,他张了张嘴,“我也不知道,她闹着去护理培训我也同意了。”

不知道是谁把一个个子不高的战士推了出来,道:“谢远你跟王胜取取经呗,人家王胜的媳妇不知道多稀罕他,上回路过他家,他媳妇跟他说话都像是揉了蜜一样。”

王胜摸了摸头嘿嘿地笑:“能有啥,就是多说些媳妇爱听的话呗。”

冯炽拿余光扫了眼王胜,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长得也不强壮,长相也普通。

但他就是娶上媳妇了,这一点比很多高大威猛的战友强多了。

谢远默了下,“我不知道她爱听啥,越说她会越气。”

他也是真心想跟媳妇处好感情,这样父母他们也能安心。

“让王胜教教呗,大伙也听听。”

王胜表示很难,他说:“这说话啥的是天生的,要不就是多留意媳妇的感受。”

然后大家要他列例子出来。

王胜只好笼统说了几个。

谢远沉默想了会儿,就叫过王胜到了一边,小声地给他问了些事。

冯炽耳力好,隐约听到王胜在给谢远传授经验,“就是……多顾着些媳妇的感受……别自己快活了就不管媳妇,就是……多亲亲……”

让他的余光不禁再往王胜那儿扫了眼,王胜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每天都是春风得意的模样。

看样子这夫妻生活真的很和谐了。

冯炽不再听,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好一会儿都没动一下。

他只能说每对夫妻相处方式不一样。

他媳妇也可能和别的媳妇不一样,他一碰她就喊疼,力气大点就哭。

那没办法。

*

沈清欢不知道冯炽的心绪变化,她陪缤缤一直玩到有人接孩子放学。

主要是缤缤这小家伙玩得不愿意走。

一说回去,她就转过身不愿意,嘴里发出,“不要。”

还是最后,看到人家托儿所孩子放学了才跟着人家离开。

有个三岁的小姑娘和缤缤在沙池那儿玩了会儿,非要带缤缤回家玩。

那小姑娘也是个霸道的,她妈妈说下次,她还闹起来了。

小姑娘的妈妈不好意思地跟沈清欢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我家这孩子,她喉咙刚好,怕她哭起来又扯到喉咙,你们有空的话就来我家坐坐。”

沈清欢看着天色还早就答应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家就住在何志刚旁边,过来之后还碰到何嫂子。

何嫂子还给她拿了酸荞头吃,弄得沈清欢都有些不好意思。

缤缤和那叫思言的小姑娘玩得挺好的,沈清欢就在边上看着,让那小姑娘的妈妈可以去忙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