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颐的眼眶一下就酸了。

原来他的弟弟什么都明白。

他也抱紧了小孩儿，认真地点点头。

……

回家路上，陆之颐开着车，空着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和凌若莹牵到了一块。

陆之颐想说什么，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是许夕瑶的。

两人是非必要不联系，突然一个电话，让陆之颐有不太好的预感。

“陆总。”女人语气焦急，“建材的供应商突然出了点问题，现在闹起了侵权的官司。”

虽说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但项目至此，稍有差池，一旦行差踏错，就是满盘皆输。

建材这块，向来就是许氏和叶氏在打擂，这是谁搞的手段昭然若揭。

电话开的免提，凌若莹听得分明，奈何自家老爹手还没长到那地步，只能靠他们自己。

陆之颐脸色平静，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陆之颐与凌若莹对视一眼。

他点点头，拨通了叶书禾的电话。

对面的人明显等待已久，接通的那刻，便是游刃有余的声音。

“之颐，我说过，我们会有机会合作的。”

第29章

这也是陆之颐熟悉的叶书禾，挑起纷争，却不落话柄。

陆之颐声音紧绷：“叶总，你的要求是什么？”

“很简单。”叶书禾说得懒散轻慢，陆之颐都能想象到她是个什么状态。

“换上我的人，我们正常合作，叶氏集团的参与程度由你来订。”

陆之颐下意识抓紧了凌若莹的手。

“行。”

……

和叶书禾签合同那天，是个饭局。

女人准备相当齐全，各个合作公司的老总也在。

凌若莹作为助理陪同陆之颐出席。

叶书禾看到她的那刻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轻轻嗤笑了声。

这女人的事业和陆之颐的挂钩，她不好下手。

可又有哪个女人能逃过身强体壮的男人。

陆之颐应付地游刃有余，有人和他套近乎：“真不愧是叶总亲自调教过的人，陆总年纪轻轻，手段这么老练，真有叶总的风范。”

溜须拍马，给叶书禾说舒服了，给他拍马蹄上了。

陆之颐旁边的凌若莹冷冷地扫过去一眼。

他呵呵一笑，不动声色地顶回去：“天赋比较重要，蠢材难雕琢。”

那人表情僵住，嘴角向下。

这话一出，叶书禾却笑了，有些替他骄傲的意味。

她看向凌若莹，说：“麻烦凌总助替我们去拿一下要签订的合同吧。”

两人视线交接，无声地对峙着，扬起丝硝烟味儿。

半晌，凌若莹起身出去了。

在陆之颐没看见的角度，叶书禾对外面的人打了个手势。

气氛回落，有人继续和陆之颐攀谈。

“陆总，这些年，你觉得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他并非铜墙铁壁，甚至能让人觉察到他的痛楚。

如今叶书禾却觉得他如水般，平静温和甚至温柔。

能借力打力，从容应对很多事情。

对他而言，什么能称之为‘最’，她想象不到。

陆之颐却感觉分明。

他这一生还算平顺，却说不上多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