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受得努力动起来,从咽喉里挤出虚弱而又细弱的哼声。他的声音终于能够冲破干涩的咽喉,他虚弱地喊:“爸爸……爸爸……”
他明白为什么沈旬要将他护在掌心里养育,原来他的身体真的弱到不可思议,一点小事就会生病。
他一点都不想承受这种生病的感觉。
一时间觉得难受又委屈,身体上难受得要命,又真的动不了,这个世界被沈旬养得太好,他知道他一哭沈旬就恨不得将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他的跟前来。于是他就忍不住哭了。
伴随着虚弱的呼唤声,小小的哭声在这室内蔓延。沈砚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让他完全看不清眼前所有的东西,似乎因为生病,听觉也像是被蒙上了什么东西一样,让人听不明晰。
直到沈砚感觉到有一只手覆盖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他才知道有人出现在这间卧室里。有点迟钝的脑子在这个时候还能够思考,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沈旬。
如果是沈旬他一定会担心地俯身过来,要先在他的脸颊上亲一亲,以此方式来抚慰他的心情。但这个人只是抚摸在他的额头上,在测试他的体温。
随后那一只手就拭去了沈砚眼角的眼泪。
沈砚泪眼模糊地去看他,却并未在这漆黑的室内看见任何身影。他瞬间吓了一跳,因为那抚摸他的感觉还是很清晰,可是在他眼前明明什么人都没有。
他本来已经烧得绯红的脸蒙上了一层苍白色。他又觉得是自己发烧烧得严重烧出幻觉来了才对,却又听见一个人在和他说:“别怕。”虽然短暂的一句话让他听不明白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真的听见这一声了。
他瞬间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涉及灵异,毕竟他沈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
他也处于半晕的状态了,意识一直模模糊糊的,几乎什么都感受不到,就感觉到炙热和难受。
终于他耳边响起了沈旬的声音,他焦急地呼唤他,他说:“砚砚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他听见沈旬的声音,立即就安心了。因为刚才感受的那种被抚摸、被抚慰但是眼前没人的感觉。
沈砚吓得要命,知道沈旬在身边,他更是克制不住哭了,努力往沈旬的怀里钻,一边小声呜咽地哭着,一边说:“爸爸,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沈旬已经将沈砚抱了起来,在他身上裹上了温暖的毯子,他说:“没事的,砚砚,很快就好了。”他亲了亲沈砚滚烫的额头。整个人已经嵌入沈旬的怀抱,沈砚想起刚才的时候,躲在沈旬的怀里抽噎着说:“爸爸,有鬼摸我呜呜呜……”
沈旬抚摸着沈砚的后脑,将沈砚放上车,他轻声说:“别怕,宝宝,不是鬼,爸爸在这。”
汽车已经启动,沈旬在身边,他总算感觉好了一些,他紧紧依赖着他,靠在沈旬的怀里重新睡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再一次醒来之后,总算觉得自己好多了。
只是咽喉还是有些干涩,想要喝水。他转眸一看,看见沈旬坐在一边,已经靠着病房床沿睡着了。
这里面静悄悄的,也没有挂钟,沈砚不知道沈旬守着他多长时间,只是瞧见沈旬将脸靠着他的手,沉沉地睡去。之前沈砚生病,他也总是这样守着他,直到沈砚彻底醒来。
家里有私人医生,一些小病都是私人医生处理,但是一些突发疾病和紧急情况,沈旬都是飞速就把他送到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
他稍微动了一下手,指尖不小心撩过沈旬有些散乱的额发。沈旬听见动静醒来,睁开眼睛,便握住沈砚有些微凉的指尖,他对沈砚说:“没事,宝宝,我不累。”他立即摸了摸沈砚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发烧了。”
沈砚凝望着沈旬,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才慢慢说:“爸爸,想喝水。”
沈旬去给他倒了温水过来,扶着沈砚的脊背一点点喂他。沈砚重新躺下之后,他又眨巴了眼睛说:“爸爸,嘴巴苦。想吃甜品。”
沈旬说:“医生说宝宝不能吃太多高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