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他周围的酒壶器具,更是明白,在此之前,萧熠已然喝了好多酒了。前些时候来见他,萧熠也总是神采飞扬的,怎么现在见他,就是这副模样?

看来他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如此伤怀。

他醉得蒙眬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沈砚,沈砚不知他到底在盯着自己干什么时,萧熠骤然一把将沈砚揽到怀里去,随后便听闻萧熠说道:“我还以为是谁,我想着要是别的什么人,早就被我轰出去了。什么人还敢这么来到我的跟前。果然又是你,你总是来我这里……”

他胡乱地说着话,将脑袋靠在沈砚的肩上,满身酒气,实在是不好闻。沈砚要将他推开一些,但是萧熠还是像往常那样,将沈砚抱得紧紧的,他说:“这次,可不能再让你逃走了……”

沈砚想了想,还是回抱了他一下,将手轻轻拍在萧熠的脊背上。

这一份抚慰,大抵是萧熠最近从未感受到的了,被如此一拍,他竟然更是将脑袋埋在沈砚的肩颈里,这高大的身躯,似乎要完全往沈砚的怀里塞去。

“我该叫你什么。”

萧熠说。

“你也不告知我你的姓名,我也就不知道到底该叫你什么了。”他用热热的嘴唇亲吻着沈砚的脖颈,他一边吻,一边说道:“我叫你卿卿怎么样?”

在这个时代,卿卿是热恋中的人相互呼唤的。萧熠难得糊涂,只是说着胡话,还一边亲着沈砚。

他迷迷糊糊说道:“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何他又要将罪责怪在我的身上呢?我觉得父皇就是疯了,他怀疑这人要谋反,也怀疑那人要谋反,也整天怀疑我就是不安好心。就算我为了顺他的心意装作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模样,他也觉得我是在藏巧于拙。太子都要被父皇逼疯了,更何况我。还整日求丹问药,追求长生,不顾百姓,战争纷乱。这样的王朝,有这样的皇帝实乃是最大的失败。”

这些话倘若在现实里说出口,那定然是要杀头的,知道这是梦中,他才如此肆无忌惮地说起这件事来。

说到底,沈砚还是担心这萧熠好事现实和梦分不清楚,在现实里也是随口乱说,这小王爷被弄死了,他可是连最后一点金手指都没有,便伸出手来,将萧熠的嘴巴覆盖,以防止他再说这样的话。

萧熠抓住沈砚的手,他说:“怎么,这些话,我在梦里也说不得?你也不让我说?”

沈砚说:“你和我说,你就不担心你梦呓,给其他人听见了么?”

“那就听见吧。反正父皇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他才安心。”他将沈砚继续抱在怀里,嗅闻着沈砚身上的味道,他才有些安心,又将脸颊轻轻埋入沈砚的衣料中嗅来嗅去。

他恍惚之中也意识到一件事:“卿卿,你是不是担心我?之前你频繁来我梦里,我还以为是那老皇帝不知从哪弄的巫蛊之术,要让我死在这梦中呢。所以就对你多有忌惮,对你有所不善。”

他轻轻捧着沈砚的脸,迷醉的脸上已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几分伪装与正经,倒是多了几分痴恋。他瞧着沈砚,痴痴地笑着,说道:“既然那老皇帝希望我死,那我就去死。就算你是什么索命的艳鬼夺我的阳寿,在这梦里,也愿意与你一同去了,一同在这梦中,醉生梦死。”

他说着,将这吻落了下来,带着酒意的吻几乎也让沈砚微醺迷醉,他被萧熠如此揽着腰身扣在怀里,仿佛整个人要被这萧熠融入身体里去。

他的吻急切、热情,比之前更多了几分情/欲之意,仿佛也正如他所说,之前他还有些忌惮,但此时他便也不顾,就算要去死,他也愿意做这牡丹之鬼。

没想到这萧熠醉酒,抑或是情/欲翻涌,竟然这么猛。沈砚被他吻得有些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时,萧熠长臂一捞,将沈砚直接抱起来。

还是用着这种抱小孩的姿势,让他坐在他手臂上。

看看现如今萧熠的模样,应当是舞刀弄枪多了,他躯体健硕美观,沈砚的体重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