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过喜欢就是很廉价的,在你的眼中喜欢似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明白这没有什么好争辩的,我们的想法始终都不会相同。但是我还是那样的想法,我喜欢你,这一份喜欢就会钟情不渝。现在我想放你走,你想要去哪里都可以,不要再回圣殿了,我会给你很多钱足够你生存一辈子。”
沈砚凝望着西奥多柔情的、蓝色的眼睛茫然地问道:“为什么。”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说:“在播种和丰收的时节,圣子大人都要在古罗克广场进行一次祈福,向巴尔德神明祈求福祉的降临。之前圣子还是不愿意做这些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开始重新捡起这些东西来做得很认真,就像以前一样。最近他告诉我他会去做祈福,但他还是想要见你一面,在那之后他发誓他不会再见你而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肩负起自己的责任。我想他要见你一面也是可以的,在那之后你就离开圣殿吧,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凝望着沈砚怔愣的眼睛继续说道:“我喜欢你雅尼,我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圣子大人对你割舍不下,现在我明白了,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我就是喜欢你。可即便我是如此喜欢着你,我还是要放你离开。因为守护圣殿和人民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这些时日我……”他停顿了一下,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又缓缓地说道:“我好像变得不再是我了。这样将你放走,你会比在我这里更为幸福,我也可以继续守护圣殿。”
沈砚说:“我出去了,我要去找好多的人和我睡觉,因为我说过了我忍受不了没人和我睡觉。”
西奥多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轻柔地抚摸着沈砚的脑袋,“但是只要你觉得高兴、幸福,你想要做什么都没关系。我不该将你关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一辈子,都是我的错,雅尼。”
他抱住沈砚,彻底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沈砚赤/裸的肩颈当中,“我喜欢你,雅尼。”他如此轻柔地倾诉着自己的心声。
沈砚意识到西奥多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真的打算放他离开。不过从说完这些话之后,西奥多还是没有放他离开,日子依旧像之前那样进行,而西奥多在和沈砚做/爱的时候所泄露出来的情绪依旧被沈砚察觉,那是一种不舍的爱。直至他已经出现在古罗克广场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祈福本来就是一个大场面,骑士塔里的骑士几乎要全员出动,在这个时刻西奥多就完全可以抱着沈砚从骑士塔走出来。他让沈砚穿上柔软的白色绸缎服。沈砚脑袋上戴着能够遮挡面容的兜帽,怀里抱着那只小黑猫,便带着沈砚上了马。
他缓缓地带着沈砚从骑士塔里出来,穿过廊庑、宫门,在这寂静冷清的大街上缓缓朝古罗克广场走去。他的步伐是微微缓慢的,这其实也在昭示他还是很不舍沈砚,这也可以算是他最后一次拥抱沈砚,内心深处的情绪汹涌着让人几乎说不出话。
民众都赶到了古罗克广场等待祈福仪式的开始,于是这些地方就显得格外安静杳无人烟。微风拂面而来,沈砚的脑袋上的兜帽轻轻扫着西奥多的下颌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痒意,拂面而来的风也带着沈砚身上那股特有的鲜花的香味。
无论步伐多么缓慢,最终还是要走到终点,西奥多从马上下来,只留沈砚坐在马上。广场上已经黑压压跪倒了一片人,骑士们在各处守候,看见西奥多带了一个遮挡面貌的人很是好奇,却也没有再多看,而是依旧站立在自己的位置做着自己的事情。
即便他的眉眼被兜帽的影子稍微遮掩,其实那站在最上面的圣子早已经看见了他。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塞缪尔了,这一次看见塞缪尔还让沈砚稍微惊讶。或许他看起来确实和以前不同,但是沈砚在塞缪尔的身边跟随了那么久,也大约知道塞缪尔是什么样的人会有着什么样的神态和习惯。
现在那个站在神像面前的男人几乎和木偶没有任何区别,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是虚假的,都是被强迫出现的,是以牺牲自由和渴望而出出现的,他那温善、柔和的笑容其实更含一种悲戚、哀伤,那远远凝望过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