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朝着道边的少年走去,林南音来到他的摊位前低声询问道:“这地薯怎么卖?”

少年见有来客,略有些木讷地报价道:“一斤两贡献点,你要来点吗?”

少年一开口,那份相似感就又淡了不少。在林南音的记忆中,薛勇和林清婉夫妻俩都是心思缜密的人,这孩子不太像他们,太老实了。

“给我来个两斤吧。”她说着同边上陈晚池和晏溪道,“今晚上吃烤地薯。”

被请客的两人自然没有异议。

称重,付钱,结束后林南音问少年道:“小老板你是不是姓薛?”

少年的讶然毫不遮掩,“你怎么知道?”

林南音笑了笑,“我会算命,算出来的。”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地薯,“走了,有缘再见。”

重新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对于偶然碰到薛勇和林清婉未来的儿孙一事,林南音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整个心得到了些许的宽慰。

手里的地薯她也没等到拿去烤,干脆一个清洁符用下,然后给另外两人一人掰了一块,三人一边吃着甜脆的生薯一边走进眼前两百多岁的城池。

一入城,城中四通八达、直来直往地宽阔街道映入眼帘,干净整齐的房屋与坊市,车来商往的繁华场景让这座不怎么年轻的城池有着别样的活力。

走到人群当中,听着耳畔锱铢必较的讨价还价声,生活的气息瞬间将三人掩埋。

“这座城建得好,”晏溪开口道,“这里和我以往见到的任何一座城池都不一样。”

“那是当然。”这里可是长安。

当初刀疤青将半辈子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林南音现在都还记得南大街主干道上有她和云闲一起铺就的地砖。

这就够了啊,这就够了。

他们三人穿过最热闹的大街,最后晏溪去了道宫,林南音则带着陈晚池根据去了她家所在的和庆坊。

和庆坊是玉昆山脚下最早建成的一批坊市,现在三百年过去,坊内有些房屋已经改变,树大多都被砍了一批,远远看去,只有她家的枣树鹤立整个和庆坊,站在坊外都能看到它那茂密的绿冠。

“我记得我头一次来你家的时候,你家枣树就在了。这么多年过去,它别不是已经诞生灵智了吧。”陈晚池很是好奇。

等到她们开门回家,陈晚池特意围着枣树转了一圈,但枣树始终没有半点波动。

“算了,植修动不动就是千岁起步,我不能对它要求太高。”陈晚池说着拍了拍枣树,“枣兄,来年多结点枣,我还没尝过你的枣儿是什么味呢。”

陈晚池的话却让林南音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你明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