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踏在女真的马蹄下么?缘何一提决战,便低头蔫脑,莫非是未战先怯不成?”

宗泽治军极有威严,他这一发怒帐下的部将全都一震,前军都统制王彦抱拳道:“制使何故发怒,我等并未怯战,只管发号施令便是。”

这句话软中带刺,宗泽受杨霖的大力举荐提拔,从治河司来到河北河间府已经三年了。

三年的时间,他招募、训练了麾下这支兵马,第一次感觉不到如臂指使,反而出现了一些生分的感觉。

诸将也是领命之后,怏怏而散,全无半点战前该有的精气神。

拼死杀出来的局势,正在一步步朝着胜利倾斜,这时候放弃所有的布置,想要一战决胜负,实在是有些让人不甘心。

宗泽叹了口气,看着沙盘上河北一带的山川,眼中目光始终坚定,少宰的决断没有错,一定要拯救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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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州府,听着传令兵的话,杨霖低着头沉默不语。

身边的小将们义愤填膺,吴璘更是高声道:“韩世忠不从调令,按罪当斩!”

“斩什么。”

杨霖瞪了他一眼,叹道:“按理说他是边关大将,统筹幽燕兵马,我是个来此地公干的文官,按律当论罪的反倒是我。”

“可是……”

吴璘刚想说话,被哥哥拽回来,他一甩袖子,将大哥的手甩开,继续道:“可是少宰,那泼韩五可是您。”

“住嘴!”

吴玠一看弟弟如此无礼,赶紧阻止道:“韩帅是边关大将,岂是你可以侮辱的,给我滚回来。”

吴玠平日里不苟言笑,要求自己和别人都是一样的严苛,唯独对弟弟比较宠溺。

如今一向笑眯眯的大哥发了真火,吴璘还真不敢再顶嘴,不服气地退了回来。

“嘿,帮我戒赌,好一个韩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