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接。”离去前,姜扬按了按雷霆的肩膀,后者对他报之一笑。雷霆自己也惊诧心情的平和宁静,似乎所有的忐忑不安姜扬都替他一力承担了。

病房里剩下两个人,气氛更加微妙。

“雷先生,你――”

“叫我雷霆。你的那位朋友呢?怎么不在这里陪你?”刻意的转移了话题,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矛盾。

“你说司徒?”,陆艾玲自嘲的凄笑,“你们两位都是聪明人,当然看得出我们并非朋友那么简单,一段可笑的地下情,见不得光,也永远不被承认。这是报应,是我罪有应得。”

泪水,冲刷了精心的修饰掩盖,眼角处岁月不留情的痕迹昭然。青春已不在,这对女人永远是最残酷的事实。

雷霆面无表情看着陆艾玲痛苦得切齿颤动,眼中动摇的裂痕越发明显。

“雷霆,看见你总让我想起那个孩子,被我抛弃的,你知道吗?我为了跟一个男人结婚,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他只有十岁,乖巧,懂事,雷霆你知道吗?时间过得越久,我越想那孩子,他现在在哪里?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音线已难以保持平稳,濒临破碎的边缘。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会听我说,听我忏悔。你的眼神,动作举止,真的很像,从我第一眼看到你――”

“你爱司徒登吗?”雷霆突然截口问道,“回答我,你想跟他一起生活还是――?”

“爱他又怎么样?他的家族显赫,不会允许他娶我这样的女人。”

雷霆眸中燃起的一层炽热迅速无声湮灭,快得如同那火光从未出现,他又恢复了冷静,淡漠和压抑的思索,最终他淡淡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威斯里尔花园餐厅,听说他的父母为他安排了相亲。”陆艾玲艰难答道。

“去找他,夺回属于你的。”

“我凭什么?”

姜扬旋风般推门而入,意气风发道:“凭你现在超过四千万身家。”

陆艾玲呆若木鸡,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别愣着,把这套衣服换上,我们在外面的宾士车上等你。”姜扬说着拉起雷霆就走。

坐进宽敞的车厢,姜扬不由分说压上雷霆的唇,轻咬肆磨后探入口腔深处火辣纠缠了一番,放开后还像尝到极品美味那样咂了咂嘴,得意笑道:“我的奖励,这算头期定金,后面的分期付款留到晚上。”

雷霆轻叹口气,无奈笑道:“你没必要做的这么夸张,真以为你坐拥金山几辈子花不完吗?”

揽过雷霆的肩,姜扬满足叹道:“我坐拥你足够了。我是打心底感激她把你带来人世,甚至自私点说,还感激她抛弃你的行为。钱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到底打不打算跟她相认?”

“这个,看形势吧。”雷霆勾了勾嘴角,他的决定,总把苦涩留在自己口中。

尽管一头迷雾,但仍照着姜扬的话去做了,绝望时生出的希望,试试又何妨?陆艾玲穿过走廊时,清洁工和护士的一段对话不经意传入耳中――

“这么好的玫瑰居然扔掉,现在的人是怎么搞的?”

“刚才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说什么玫瑰花粉过敏。”

陆艾玲像被钉住了脚跟,许久动弹不得拿在手中的大衣,滑落在地上,她机械的弯腰去捡,却被人抢先一步。她抬头,看见那张眉目清朗的面孔,平静得像夜下湖潭的眼眸。

“怎么了?”雷霆淡淡的问她。

“没,没事。”她看雷霆的目光,却起了漩涡样的变化。

司徒夫人像个陶瓷花瓶,连笑容都像是模子里印出的虚伪刻板。坐在对面的司徒登,已经年近五十的男人,仍像五岁那样抬不起头。

“没有什么问题,下个月你就准备跟辛蕊小姐结婚吧。”像一道圣旨,不容置疑,不可忤逆。

“不。”司徒登搓着手低声道。

“你说什么?”司徒夫人重重放下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