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被思念吞噬,津液在两人口中回渡。

“如果你想我,这才是吻…”

这才是吻吗?

和上次周应川出差回来亲吻他的感觉又不同了,不会痛,但多了一些让他无法思考的东西,许塘的脸颊红了,他的眼神也跟着迷蒙起来,像溢了一层水红色的雾:“周应川,这是你在东京新学的吗?东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亲的吗?”

半响没听到回答,脸颊一痛,是周应川捏了他的脸。

“净招火儿…”

到了家,周应川就给许塘脱去了衣服,许塘缠在他身上,却发现周应川没有脱衣服,花洒里的热水淋下,他检查着许塘身上有没有受伤。

许塘对疼痛的感知不是很敏感,他只有在别人表明要“打”他时,例如周应川小时候揍他屁股,他才会大叫着好痛。

如果他无意地受伤,他有时甚至都不会发觉,追究根源,大概是在许家落下的毛病。

看到许塘身上没伤,周应川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才算是真正地放松了下来,他的眉间随之而来也流露出了些略显疲惫的神色。

“哥,警察是怎么跟你说的?”

“都说了。”

“都…都说了?”

“嗯。”

许塘感受到周应川在检查他的后颈,确定也没伤,就在给他揉搓洗发水了,他试探的问:“那警察都说了什么呀?”

“我想听你说。”

许塘这下有点没话讲了,他脑袋一晃一晃的,伸手去摸。

“我说什么呀…就是警察,还有韩明,和小孙哥说的那样子的…是他们先找麻烦的,我什么都没做,一直待在车里…哥,你不洗吗?”

“我一会儿再洗。”

给许塘洗完了,周应川又给他吹干头发,许塘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周应川身上“气场”的变化,从小到大他熟悉无比。

在这个范围里,无论周应川生不生气,都对许塘有着天然的绝对压制。

许塘老实地不吭声,周应川怎么拨弄他的头发,就怎么拨弄他的头发,热风烤的脸有点干,周应川又给他的脸颊揉了些润肤露。

等做完了,许塘的脸颊红红的,他悄悄着摸着被角,要往被窝里钻,还没钻进去,就被周应川一手拎住了后衣领。

“过来。”

“哥,干嘛呀…我今天有点困了…”

周应川也没理他,拎着许塘坐到书桌前,拿过他的盲文笔和纸摆在桌上。

“我现在去洗澡,你就坐这儿,好好把今晚的事给我写下来,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不许撒谎,不许漏一句。”

许塘“啊?”了一声:“不是,哥,警察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写。”

“我不要…!”

周应川也不动,任他闹,他的手指摁在桌沿,许塘闹的一起身,就碰到他手里的东西。

“哥,你拿的什么呀?”

周应川给他了,是一根鸡毛掸子,刚才他在楼下客厅找的。

许塘摸了摸,不相信,又摸了摸,彻底地摸清楚了,他扁着嘴:“哥,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

周应川说:“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所以我让你写,如果一会儿你写的是全部事实和经过,就不会挨打,如果让我替你纠正,我纠正一句,你就要痛一下,和小时候一样痛,明白了?”

和小时候一样痛…许塘揪着耳朵,又坐下来。

“可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你只能打小时候的我,不可以打现在的我…”

许塘苦恼地碎碎念,周应川没理,他把鸡毛掸子放在桌上,就去洗澡了。

许塘拿着盲文笔,他的胳膊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碰到鸡毛掸子上的毛。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又响起了,许塘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拿着盲文笔,抓耳挠腮地想应该怎么写…

警察给周应川说的,和他跟孙鸣和韩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