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3)

防事,隔三五个时辰换一次药,不过三五日就结疤了,只是注意不能沾水。”

秦舒谢过了,那婆子想来这里的熟人,并不多嘴,上好药便提了药箱告辞了。

偏偏何夫人不同寻常,她亲手给秦舒披了棉斗篷,笑道:“我知道姑娘并非不明白,只是忍不下这口气罢了,人又不是棉花一样的物件,怎能无一二分脾气呢?”

秦舒抱着一杯热茶,热气从指尖传过来,她垂眸,道:“夫人不妨直说。”

何夫人这才道:“从前有个读书人说过,世上的事情,世人的破绽处,多从周旋处见。又说,天下事,多利害相伴。姑娘如今的处境,都要在周旋二字上下功夫才是。倘若一味儿硬抗,岂不是大大的愚蠢?”

她识人是有几分本事的,前几日不过陪着说说话,这个时候才以实话相劝。

秦舒抬头,颇有些意外,何夫人笑笑:“姑娘难道以为我是那种丧尽天良的老鸨,专做一些下贱的勾当?倘若姑娘不知道怎么周旋,又不嫌弃我们院子的手段,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一句不怕姑娘笑话的话,这床榻之中,大有文章可做呢……”

秦舒按下一枚棋子,摇摇头淡淡道:“并非嫌弃你们,你们的周旋之道恐怕在他身上灵验不了,我自己已经有好法子了。”

何夫人听罢,不再说话,往外头去了,站在院子里见那姑娘在窗户前下棋,老妈妈弯着腰笑着道:“夫人,您瞧,这还没正经受刑,不过瞧瞧旁人挨鞭子,见了血,不就老实了。照我说,□□姑娘还是要先打一顿杀威棒,这才好。”

何夫人摇摇头:“这你就错看她了,我看她骨子里就不怕。倘若今日没有押了旁人来,会不会服软,还是两说呢?”

陆赜出了西冷书寓,此刻时辰尚早,雾气茫茫,他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沿着柳堤走了数百步,直到衣裳都叫雾水浸得微湿,这才停下来。

丁谓一直退后三五步跟着,见陆赜停下来,这才敢上前禀告:“爷,杨先生并没有派人来寻,是我自作主张,请爷降罪。”

没有预想中的盛怒,只听得嗯了一声,问:“大同客栈那个丫鬟如何了?”

丁谓留下人盯着,自然一清二楚:“那个小丫鬟,说自家小姐少爷丢了,闹着去报官。我派了人同知府通了个气,叫他敷衍着。不料那丫头的是个愣头,吵吵囔囔知府是昏官,把葛大人气得打了他二十板子,以咆哮公堂的罪名关在大牢里了。”

第42章 胭脂马

丁谓瞧陆赜的脸色已然好转了许多,听此,倒是并没有说什么往前踱了几步这才吩咐:“放出来吧。”

丁谓应下了,又问:“爷原先往南京置办好的纳妾文书……”

说到一半便被截断,陆赜冷冷道:“暂且搁置。”

此刻叫西湖柳堤上的寒风一吹陆赜立刻冷静下来好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好一匹烈马他忽然笑出来:驯服这样一匹烈性的胭脂马,叫她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也是一桩美事。三军尚且用命,更何况一介弱女子?

丁谓跟在旁边,本就战战兢兢见陆赜本是黑着一张脸,突然笑起来不免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回了总督府自去忙公事不提他本想着今日两个人大闹了一番只怕得缓个三五日才能相见。

不料傍晚的时候西冷书寓派了个小厮来回禀:“姑娘今儿上了金疮药,不知怎么的,竟然全身起了红疹子还发起高热来。我们夫人派人请了大夫去瞧了,只也说不出什么来,直说怕是叫什么毒虫咬了。现在姑娘迷迷糊糊,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我们夫人不敢擅专,想来还是禀告一声为好。”

丁谓瞧了瞧花厅里边,今儿下午的时候来了战报,说有一二百倭寇从台州登陆,到处流窜,自家爷听了大发脾气,把台州知府、守将统统训斥了一通:“沿海军门上万,不过一二百流寇,便叫尔等关闭城门,如临大敌,真是大齐朝闻所未闻的笑话。”

台州知府跪在下首,擦了擦脸:“督宪大人明鉴,非是下官不敢出战,实乃不知倭寇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