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第二天,一人一鬼像是约好了般,同时装模作样,当做无事发生。
男鬼如昨日般,负手站在导演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岑涔,生动的岑涔。
而岑涔此刻,则马尾高束,着月白色锦衣,在导演组现场布置的崇文馆里拍戏。
-
白胡子夫子站讲台上,手拿课本扶长须,悠哉哉授课,“谢公因子弟集聚,问《毛诗》何句最佳?遏称曰......嗯?”
夫子抬眼扫视下方,有传纸条的,有偷吃的,但见夫子扫来时,或讪讪挠头,或装模作样当什么也没发生,都知道演一演。不错不错。
嗯?怎么还有个呼呼大睡的三皇子?夫子嘴角一抿,胡子一横,不可救药!又转念一想,罢了罢了,大抵昨夜贪玩了,饶他一次。做老师的,哪有不会自我宽慰的。
夫子平心静气,欲继续授课,却在转身之际,瞧见角落里那岑涔坐姿歪歪扭扭,用手撑着脸,眼神时不时往五殿下身上瞥,夫子横眉一拧,气不打一处来,这位更是不可救药!
可偏偏这位不能说。
“五殿下,后面的内容由你来接吧”。夫子此话一出,岑涔的耳朵顿时悄咪咪竖起。
五皇子起身,优雅高贵,“昔我往已,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李景元听讲一向认真,此次夫子却点他来答这极简单的问题,其中缘由他自是清楚,只是不愿理会。
“cut!不错,中午休息一下吧”
-
“小岑啊,你看景元的眼神要藏一点,你是偷偷暗恋人家,爱意要要露不露,你刚刚有点明显了,收着点”,说着,陈导的大手往岑涔肩上一拍,“行,收工吧”
这个导演也真是,举止轻浮。一旁的男鬼闷闷地想。
岑涔转身刚走,男鬼便跟在他后面,谁知半路又横空杀出个梁城。
男鬼:(?▼益▼)
只见梁城将岑涔一把搂过,得意洋洋臭屁道,“怎么样哥们,兄弟够冷淡吧?”
男鬼再次凝视梁城的胳膊,眉头能夹死只苍蝇。
岑涔扭头学梁城的表情,咧嘴道,“冷淡冷淡,你就是李景元本人”
男鬼觉得不是,仅从外貌上就不像,梁城太丑了。
梁城听了夸,表情更是嚣张,“那可不,就跟李景元附身似的”。
装货,朕还没那么不挑。
正巧旁边飞过只蜜蜂,男鬼泄愤般猛地一吹,气流直接将小蜜蜂砸晕,砸到了梁成身上,屁股向下。
蜜蜂:无妄之灾。癫公。
梁城的胳膊像被针扎了,刺刺的痛,他猛然抬起,嘴里难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男鬼大悦。
下一秒,胳膊又搂了回去。
男鬼黑脸。
-
两人正要走,岑涔低头看路,“咦?”
梁城好奇,“怎么了?”
岑涔指了指地上,“有只小蜜蜂诶。”
梁城顺着他的手看去,地上的蜜蜂晕晕沉沉,想起身又像没有力气,总是爬起来又摔下去。
听他这么一说,梁城一下子就想通了,原来是你小子蛰我,他顿时火冒三丈,伸脚就要踩。
岑涔见他这幅模样,赶忙蹲下,把手并成一个小罩子,护住蜜蜂,“别别别!”
梁城懵了,岑涔因为一个死蜜蜂凶他?,“它蛰我。”
“那你也蛰它一下,或者你捉弄它一下,干嘛非要踩死他”,还没等梁城回嘴,岑涔接着道,“放蜂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梁城无语,“行行行,你是祖宗,那你说怎么办?”
“它应该是不小心掉地上被砸晕了,把他挪到边上,让他自己恢复恢复吧”
呼,岑涔送了一口气,他可不敢说,自己看到了男鬼作案的全过程,再故意低头,装作看到蜜蜂是无意间的事。
虽然有些惊险,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