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Q观枕着她的肩,轻轻摇头。

她只是讨厌这种沉湎于过去的感觉。

皇帝不过是治国者的头衔,嗣君也不过是继承者的名号,秦?Q观起初只想要实权,想要能够保全自己而已。

她走得那样艰难,吃了那样多的苦,她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对于母亲的愧疚总会将她的记忆拉回到那段灰暗的时光,秦?Q观思念她,却又害怕梦见她。

唐笙啄着她的眼睛,像是抚过稀世珍宝那样触碰她的肌肤。

秦?Q观有些吃痛地仰起身,圈着紧了她的脖颈,任由唐笙将她带离过往。

今夜,她们不再是君臣,只是各取所需,沾染了彼此脂粉的俗人罢了。

秦?Q观反复摩挲着唐笙颈间未曾淡去的伤痕,掌心下落,触碰她后背的伤疤。她的动作那样轻柔似,似乎是对唐笙的鼓励。

“还责怪我么?”秦?Q观问。

唐笙没有答话,回应她的只有更深的触碰。

秦?Q观乱了鼻息。

“今夜过后,您会怎样待我?”唐笙红着眼眶问她,眨眼间,便有眼泪落在秦?Q观的颈窝,“您还会疏远我吗?”

秦?Q观圈住了她的脑袋,下巴抵在她的发旋。唐笙以为她不想回答,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很想用力咬她,但又害怕秦?Q观不喜,齿间只敢轻轻发力,终于在秦?Q观身上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印记。

“陛下……”

唐笙唤她,眼泪落得秦?Q观心口冰冰凉凉。

“求您,今夜之后不要疏远我。”唐笙发蹭着她的下巴,“哪怕您只是想发泄。”

秦?Q观抱紧了她,又嗅到了她喜欢的味道。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答唐笙的话。

心口的肌肤有些痛,秦?Q观垂眸,瞥见了唐笙留下的印记。她知道唐笙着急,将指节隐于她乌发间,揉了揉。

片刻后,秦?Q观捧起她的脸颊,将她带上前来。

唇齿相碰,清浅的嘤咛随着夜色沉浮。

隔几寸,唐笙听到了秦?Q观的低语。

“像方才那样――”

唐笙贴近了去听。

“弄疼我。”

……

今年的寿辰夜,秦?Q观睡得格外安生。

熟悉的味道淡淡的,一直萦绕鼻尖,融化了她所有的愁绪。

后半夜,秦?Q观什么都没有梦到。

方姑姑送了两回水,唐笙捡起薄毯裹紧了她。

早晨醒来时,秦?Q观枕着软枕,已换了身中衣,身上也清清爽爽。缂丝织纹的棉衾下仍盖着昨夜的薄毯。

秦?Q观静静躺了会,才唤来方汀。

“几时了。”

“回陛下话,巳正了。”方汀答,“您昨夜醉酒,奴婢以差人告知了各位大人,今日不早朝了。”

秦?Q观慢悠悠地应声。

方汀抬眸,以为她要问唐笙。

“妙姝离宫了?”

方汀垂首,略有些失落:“回陛下话,殿下离宫了,来问安时您还歇着,在檐下磕了头才走。”

“陛下,奴婢给您传早膳吗?”

“这个时辰,传午膳都不为过。”

方汀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那给您传午膳?”

秦?Q观敛眸:“午时再说。”

“这个时辰,唐医官该来请脉了。”方汀打量着秦?Q观的神情,小声道,“要传么?”

秦?Q观倏地睁眼。

宫中惯例,任何人都不得留宿皇帝寝殿。想来唐笙后半夜便回去了,当时她正累得手指头都不愿抬一根,睡得沉沉的,并未发觉。

“她今早已来了几回了,陛下未醒,奴婢便叫她先回了。”方汀道,“您昨夜饮了酒,也未曾用药,还是诊诊脉为好啊――”

见她许久不应声,方汀也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