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男人不惧,反倒靠近了些:“来啊,爷们就在这,有胆量你就捅!看谁县太爷先拿谁赔命!”

芸姐许久没有动作,围观者的笑声更大了,灰暗中多出连片的黄牙。

“你们这些娼.妓就是除了贱籍又能做些什么?还不是下九流的!时候久了又去干老本行了!”

“不如听哥哥的话,给我做小,哥哥决不亏待你!”

说时,他又探出了肥手,直往芸姐胸口伸。

浑身发抖的芸姐闭上眼,正要插下簪子,血溅此地,一双有力的手劈了过来,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

只听咔擦一声,调戏芸姐的人半身便软了下去。

攥着他的那只手像是一把铁钳,力道大得可怖,稍稍用力边能带来钻心的疼痛。

疼得直冒冷汗得男人瞧出了是来者是步军打扮,一边朝跟随的家丁偷使眼色,一边忙道:“军爷行行好,松松手,这人我让您了,您玩便是……”

围观的见了这情形,忙不迭地退至巷外,远远观望。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林朝洛语调平缓,掌心发力,带出令人汗毛直立的骨裂声。

男人惨叫一声瘫软下去,倒在了墙角的呕吐物里,鲜亮的罗缎沾了恶心的污渍,整个人臭烘烘的。

有人闹事,闻讯而来的巡查差役狂奔而来,远远便喝道:“你是哪营的兵丁,胆敢在此闹事?!”

“黑水营的。”

林朝洛按刀绕过护着她的亲兵,侧身瞧着巷口:“不问是非经过便下定论,实在是愚蠢。”

这片的差役同调戏人的算是老相识,关系不错,见着一行人有男有女,便知道他们是林朝洛麾下的,态度温和了些。

“或许这其中有误会。”领头的差役笑了笑。

受了辱跌坐在地的男人不满这情形,哀嚎道:“你是林大将军麾下的便可蛮不讲理么!我与你们这些行伍出身的无冤无仇,你们平白无故打伤我,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林朝洛被他反咬一口,顿觉好笑。

她这一路都穿着寻常兵丁的粗布服制,此人定是将她当作无权无势的大头兵了。

“拿我?”林朝洛冷笑了声。

男人被好事者扶了起来,捏着手臂死死盯着她。

林朝洛的亲兵同府衙官差僵持着,油滑的差役两边都不想得罪,只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朝洛转过身,问起芸姐:“你没有营生么?”

芸姐微怔愣,旋即摇头。

“那愿意从军么。”

“我,我真的能行吗?”

“为何不行?”

芸姐垂眸,她不信自个有能上沙场的力量与魄力。

她流露出了抗拒,林朝洛也不准备多说,干脆带着人穿过小巷子。

刚行两步,闻讯而来的家丁便堵住了出口。

差役忙拦人,生怕事态升级。

“都别走,跟大爷到县衙走一趟!见了官你们就知道轻重了!”见自己的人来了,男人又横了起来。

“你们女人也搞起救风尘这套了,真是可笑啊!”

“你们安的什么心,竟管起大老爷们的事了。真要有本事,就将全城的妓坊关了!”

话音刚落,窄巷口传来厉喝。

缂丝织成的云肩斓纹泛着内敛的光亮,彰示着来者身份之尊贵。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颤耳膜。瞧热闹的,低头,瞧见了地上激起的点点污水。

“不错,就是要关!”

高马上的女官逆着光亮勒紧缰绳,高声道。

潮水般的官差夹道涌来,将整个烟花柳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笙握刀扬手,统摄千军。差役和军士们随令而动,将这群人全都拿下。

“查清楚了,这些人里有没有官府当差的,有没有考取功名的。如若发现全部革职,严惩不贷。”

齐朝立有严律,官员不得狎